宋棠寧聽著耳邊勸誡之語,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她緩緩抬頭,目視宋瑾修。
“阿兄,你當真知錯?”
已被問過一次的謝寅心中突地一跳。
宋瑾修低頭正想說他知道了,就聽上首棠寧聲音如山澗清雪:“那阿兄能否告訴我,六日前,你與宋姝蘭夜入世安苑時做了什么?”
宋瑾修臉上“唰”的慘白。
“怎么,阿兄不記得了?”
宋棠寧瞧著神情不安想要說話的宋瑾修,眉間滿是冷凝:
“那要不要我提醒宋郎君一下,堂堂玉臺公子,趁我不在府中,幫著你那外室女的妹妹盜取我父親遺物,佯作宋姝蘭身世信物想要將她強塞給我父親,強作我父親血脈?”
丑事暴露
“宋郎君入我房中行竊時,可曾想過什么叫君子德行?你幫著宋姝蘭污我父親身后清名,將本與他無關之人,強塞進他膝下成他血脈,讓他死后泉下難安,連累我阿娘遭人議論譏諷時,你可曾有半點記得你還是我兄長?”
嘩——
宋棠寧的話如同冷水落進滾油,整個花廳內都是瞬間喧騰。
“宋小娘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錢夫人驚愕。
“這就要問問宋郎君了。”棠寧目視廳中之人:“宋郎君,你向來巧舌如簧,嚴于律人,總將德行操守掛在嘴邊,你難道不解釋一下嗎?”
所有人都是齊刷刷地看向宋瑾修。
宋瑾修臉上血色盡消,就連先前還抱怨棠寧的宋大夫人此時也是滿臉驚慌,起身就急聲道:“棠寧,你胡說什么?!”
鋮王也是“騰”地站起身來:“棠寧,你別胡鬧。”
陸執(zhí)年到底也沒忍住,皺眉不喜開口:“棠寧,你該慎言,瑾修是你阿兄,你怎能道他竊你之物。”
這般強勢的宋棠寧讓他覺得陌生。
宋棠寧見陸執(zhí)年滿臉的不贊同,側頭沒有理會他,只瞧著神色大變的宋瑾修,緩緩站起身來。
“宋郎君應該認得這玉佩吧?”
她袖中滑落一枚玉佩,落在掌心時,連帶著那雙傷勢未愈滿是斑駁的手也露于眾人眼前。
席間那些貴女瞧見她指尖殘留新肉猙獰,都是“嘶”了一聲覺得手指生疼,就連陸執(zhí)年也是目光緊擰,怎么都沒想到宋棠寧居然當真?zhèn)倪@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