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墨被花蕪領(lǐng)著進了院子之后,忍不住回頭望了眼門前守著的人,朝著花蕪說道:
“你家女郎怎會跟這般野蠻的人交好,那蕭厭惡名昭著,他手下的那些也都是亂咬人的梟犬,你們就不怕被他們傷了。”
花蕪沒理會他,只是繼續(xù)朝前走。
松墨心有余悸:“你沒看到剛才那些人可惡的樣子,狗仗人勢,竟敢傷我,待會兒見到宋娘子定要與她說說,那蕭厭手下都這般無禮,他又能是什么好人……”
“唰!”
花蕪腳下一停突然就轉(zhuǎn)過身來。
松墨險些一頭撞在她身上,忙踉蹌退了半步:“你干什么?”
“我才想問你干什么!”花蕪板著小臉,“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陸郎君向來愛教訓我家女郎,說她不懂規(guī)矩言行冒失,那你這又算是什么?”
松墨臉上一僵。
“你們陸家自詡清貴,家風最是嚴謹,怎么連背后休得議人言這點道理都不懂?”
“我……”
松墨剛想反駁一句。
花蕪就板著臉道:“這里是我家女郎的府邸,不是你們陸家,這里的人也由不得你來挑揀,你家郎君既然是讓你來見女郎的,你就該知道上門拜訪該有的禮節(jié)。”
“若不懂,就回你的陸家去。”
松墨被教訓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見著花蕪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半點都沒有以前見到他時主動湊上前來的討好,他既是動怒卻也心中有些驚涼。
陸、宋兩家的婚事從來都是陸家在上,別說是宋家其他人,就算是宋棠寧見到他時也從來都是笑臉相對,為著的就是從他這里打聽一些郎君的事情。
花蕪是宋棠寧貼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跟她一樣在松墨面前低一頭,可是如今花蕪卻突然翻臉,說話更是毫不客氣,句句指向陸家,這叫松墨隱約覺得有些不安。
等見到宋棠寧的時候,這感覺就越發(fā)厲害了。
“陸執(zhí)年讓你來見我?”
宋棠寧剛送走鋮王妃不久,就聽說陸家的人來了。
見到松墨她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有種預(yù)料之中的冷嘲。
這些年她一直追在陸執(zhí)年身后,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對陸執(zhí)年的癡纏,也看得出來她對陸執(zhí)年的在意,反倒是陸執(zhí)年對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
他承認著兩人的婚約,仿佛這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賞,二人之間永遠都是她在付出,靠著她的一腔熱情來維系著那份絲毫感受不到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