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鵬坐在程知雨邊上,“在孩子跟前給我留點面子。”
到了這個歲數(shù)是該看開了些東西,別跟自己過不去。對程知雨的工作有了些理解,就像他每天為法制節(jié)目跑新聞,在追逐真相的過程中,感受到受害者的痛苦和無助,加害者鉆法律空子的囂張,媒體只是揭露犯罪分子的一個平臺,就像律法不能完全杜絕犯罪率。
李明娜發(fā)現(xiàn)他們父女的關(guān)系算是好了點,說:“行。這幾天樓氏飯店不開業(yè),王家人都在等結(jié)果,我和清婉說好了明天去看看他們。”
王霽的婚事得延后,還是得物慰問下。
李明娜很早就去睡覺,程鵬說話的聲音輕了些:“我現(xiàn)在不盼著你找對象,你給我保證每次任務(wù)活著回來就好。我不希望你像你外公那樣,得不到保障死的慘兮兮。”
這件事本可以不提,但程鵬很擔心程知雨會走上李光輝的老路。
程知雨不想讓李明娜聽到這些,“我會的。爸你也要……多多保重。”
她很少說這種話,一旦說了就意味著他們還在恐懼這種事。
人在死亡和罪惡面前永遠的弱小的,載這些到來之前要想問心無愧,沒有遺憾地去應付很難。然而,再難抵擋不住時間的加速,使得往日被塵封的日子變得陰暗。
程鵬拍了拍她肩膀:“如果真的可以解決你的心結(jié)那就去做,也不要忘了自己到在渴求什么。”
比如成為一個被認可的作曲家。
程知雨像是頭次看到程鵬感性愿意了解她的這面,等她想回答,人抱著保溫杯回了臥室。
程知雨在沙發(fā)上坐了會,拿出包里的筆記本畫了五線譜,寫了待定的兩個字。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個人愛好不能算是生活中心。
郭清婉和李明娜請了假去王家,門是開著的,瞧見王霽對王自鄴大喊大叫沒敢走近。
“媽是怎么死的,警察到現(xiàn)在都不肯把衛(wèi)涯逮捕,連你也袒護衛(wèi)涯,你真的在乎她媽?”
王霽滿臉的憤怒,讓他失望的是王自鄴沒有解釋一句,都是他在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
王自鄴站在那抽著煙,對著客廳里的全家福眼神痛苦。
門外的郭清婉放下東西,帶李明娜走遠點,“咱們還是回去吧,讓他倆冷靜下。”
李明娜聽到王霽還在罵罵咧咧,說:“走,過些日子再來。”
正好跟廠里說銷假。
郭清婉和李明娜分開,給時清衿打了電話。
在戶外運動的時清衿沒有聽到鈴聲,跑累了在公園的亭子坐下,看了會手機打回去:“媽,怎么了?”
郭清婉沒說王自鄴父子的事,王霽心里難過會說那些話也是自然反應,“我就是無聊給你打電話,你最近有演出嗎?”
時清衿伸展了自己的腳,“沒有,蒙總說我最近需要好好專心練習曲子,就當是放假了。”
她和蒙姝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對這個安排沒有異議。暫時不指派單獨的經(jīng)紀人給她,也許幸芙不久就會回來。
郭清婉去農(nóng)貿(mào)市場買了點菜,看到程知雨的背影沒叫她,結(jié)完賬才說:“那就這樣,掛了啊。”
她想著阻止時清衿回來參加葬禮,又覺得自己在嚇自己。有時間要去廟里上個香,求一些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