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衿拉開車門對她揮手,“好。晚安?!?/p>
常汰的案子發生那年,時清衿和程知雨也不過才十五六歲。而廉冰當時也才二十多歲,就住在幾家人的附近,少年不好好學做了小混混,為人還算正直。
幸芙抱著電腦打瞌睡,聽到開門聲睜大眼睛:“回來了?”
時清衿換掉鞋子,洗了手,拿了個蘋果啃:“嗯,觀眾那邊安撫的怎么樣?”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少不了被媒體拿來做下酒菜。
幸芙把賬目表格打開,“都退了,剩下的是贊助商給我們的補償金,是他們沒有把安保做好。”
時清衿盯了會表示沒意見。
“觀眾那邊應該不會說什么。公關我也做好了。倒是你怎么一副沒吃飽的樣子?”
印象里,葉衣笙不是摳門的人。
時清衿放下半個蘋果,“為了減肥吃的有點少?!?/p>
幸芙指著她身上的演出禮服,“還好這裙子質量不錯沒弄破,我回頭得還人家。”
一場演出只穿一次,還是租劃算。
時清衿摘掉頭上的發箍放在旁邊,“我買了。之后的演出安排好沒?”
幸芙明白這裙子對她有意義,“也是啊,出現了逃犯很有紀念價值。難得回老家一趟,好好休息幾天?!?/p>
不是自己這個經紀人不會安排工作,是時清衿太拼,有種能避開老家就能避開的錯覺。
幸芙列出長長的行程表,“別著急,你緩幾天。后面有你忙的?!?/p>
時清衿看了眼,琢磨一會才說:“好,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經紀人?!?/p>
幸芙笑她貧嘴,才起身離開。
屋里只剩時清衿一個人,換了身舒適的居家服,想到常汰的案子有些睡不著,后續難道要交給程知雨?
程知雨。
時清衿點開私人號的列表,告訴父親和母親明天回去住幾天。
時令打了電話過來:“我剛聽幸芙說你演出今天結束了,也不告訴我和你媽,你這孩子真的是?!?/p>
郭清婉搶過手機,“衿衿別聽你爸嘮叨,回來媽就給你做好吃的。順便讓知雨和衣笙一起來。知雨知道你回來肯定也很高興。”
時今嘆了口氣:“知雨那孩子真是好久都沒來了,我那天還看到她去飯店端盤子,晚上又在小區附近賣菜。”
時清衿等他們消停了,笑了會:“程知雨很忙,吃飯的事看她倆的時間?!?/p>
程知雨之前說過,側寫師需要較強的共情和代入感。穿梭在各種職業體驗他們的習性,才能協助破案。
時清衿換了個頭像,也許程知雨從未變過,依舊為了理想而努力。
夜里,理發店門前的垃圾桶飛著幾只蒼蠅。
門簾上的燈被關掉,難聞的氣味逐漸遠離程知雨的鼻腔,身后的人影在昏暗的路燈下晃動。
程知雨沒有停下,打開自行車鎖騎著離開。
小區門口很安靜,程知雨刷了門禁卡進去,回到家發現父母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