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涯說到這里頓了頓。
他一個外人看著都覺得過激了點,可是鐘墨格從來都不會理會這些。
衛涯下意識摸了那塊缺了一塊玻璃的手表:“盡管她會失落,不解,但她從不會讓羞,詆毀她的人發現。眼看著周圍人都到了談感情的時候,她還在為以后的志愿而努力?!?/p>
衛涯的眼里的光就像是夜里年久失修的燈泡,一會亮得正常,一會微弱得像是螢火之光。
“某天,她忽然跟說我說喜歡我。我想這是她的玩笑話,我和她其實接觸不多拿,年輕的小伙子總是會對漂亮優秀的異性有些好感,我那個時候的感覺是這樣,還有就是我一直覺得我們不夠匹配。”
“不管我努力到什么程度,在董事長眼里我只是因為鐘氏資助才有今天的,一個沒有父親教導的小助理?!?/p>
本現在別人口中的衛涯是個脾氣怪的暴發戶,只有他自己知道母親說的自知之明很重要。
衛涯跟兆堯借了點水喝,嗓子被潤過后還是有種煙嗓中帶著一絲低沉的感覺:“從那以后,她就出國了。我當時認識了個設計師,我想設計一款包給她,算是報答,也算是了斷我那些感情。”
“只是我沒有想到,包送出后她結婚了?!?/p>
“她結婚的那幾年,我也是恪守本分。我盡可能申請到了別的分公司,她也把鐘氏管理得很好。我再次知道她的消息是九幾年的采訪?!?/p>
“可能我很笨沒有藏好心思,她早就猜到了包里的玄機,約我去楓葉湖那見面,我沒去,誰知道她竟然出了事……”
那雙眼睛里的光融進眼淚里像是輕風細雨落下,開始是有溫度地滾燙般落在心里,而觸及到死亡報告時冷卻如冰。
鄭綰棠沒想到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是純愛戰士。
兆堯唏噓不已。
程知雨面上無動于衷,說:“她有沒有提找你是為了什么?”
衛涯咳嗽了幾聲:“她說如果現在離婚,還愿不愿意有個開始。我當然不能答應,讓千亦有機會指責她,讓她身敗名裂。”
在二十多年前的八卦輿論就已經很眾口鑠金,更別說是現在。
鄭綰棠不由得敬佩起他的格局:“兆堯,好好跟人學著點。”
兆堯:“啊?”
程知雨想起剛才看到千亦和龍椿拉拉扯扯,說:“那你對千亦了解嗎?”
衛涯搖頭:“我離開鐘氏前,只知道他父親千坤負責處理千家的公司,他自己給董事長打下手。這些年我也不敢打擾董事長?!?/p>
他和鐘墨格無疾而終的感情沒多少人知道,可是了解孩子的鐘戈和鐘太太肯定是清楚的。
程知雨在腦海里推演了幾次,聲音沉靜:“如果他沒有設局,就會繼續待在公司里,那只包和表帶,都將是證據?,F在他已經等不及了,我需要衛先生和鐘董事長幫忙設個局,也許衛先生出面才能說服鐘董事長?!?/p>
這些年,鐘戈放不下女兒的死因。
也許已經猜到了兇手是誰。
放任兇手讓其先撇下警惕,暗地里還是會被追查。
程知雨在衛涯答應后,火速去聯系了包的收藏家凱迪,又通過程鵬那得到了方希紫的聯系方式。
據說岑朵現在已經成了省電視臺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