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我只是想給自己爭取應(yīng)得的利益罷了,畢竟我才是整件事情當(dāng)中最無辜的,”喻森摸摸鼻子,然后緩緩伸出兩根手指,“被人賣了兩次,第一次被養(yǎng)父母賣了十二萬,第二次被親生父母賣了……”
喻森這才察覺到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價錢,于是轉(zhuǎn)頭看向尹泉明,一臉無辜地問道:“你把我賣了多少?”
“……”尹泉明臉都白了,一大半被氣的,還有一小半是擔(dān)心因為喻森的亂說話,溫家反悔。
“所以,你要悔婚?”
“當(dāng)然不是。”喻森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張看不清眉眼的面容,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他那個樣子應(yīng)該沒人會娶她的吧,不是說他那個不曾謀面的弟弟已經(jīng)逃到國外了嗎?
“注資的事情是我早就答應(yīng)尹家的,”老太太一臉興味的望著喻森,似乎對他接下來的話十分有興趣,“如果不是要悔婚,說說看,你想要什么樣的利益才值得你的犧牲?”
“不多,”喻森斟酌一下,然后緩緩說出自己的條件,“我要上學(xué),還要你們提供畢業(yè)之前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
說完,喻森挺直了腰板,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義凜然一些。
老太太許久沒有開口。
“老太太,您不用理會這孩子,”尹泉明連忙道,“他從小沒見過什么世面,您不知道,我們接他回來,那個收養(yǎng)他的男人一開口就是十二萬,這孩子就是見錢眼開,他的事情是我說了算!”
本來還疑惑是不是自己太貪心,想把生活費和學(xué)費免掉的喻森,聽到尹泉明的話,干脆收斂了心神坐在沙發(fā)上淡定的喝茶。
最多再把他送回原來的村子,反正他在哪兒都能活,見識過了外面的世界,他總能比林子里的人活得明白一些,受難為的又不是自己。
喻森神色的轉(zhuǎn)變并沒有逃過老太太的眼睛,“好,我同意了。”
“老太太……”尹泉明還要在再說什么,見老太太沒有理會的意思,便悻悻住了嘴。
老太太放下茶杯,喻森十分有眼色且狗腿的斟了七分滿,然后將剩下的茶水全部倒進了自己杯子,茶壺小,不夠一杯,便拎著熱水壺填滿茶杯。
老太太看到了,但沒制止。
這一幕落進尹泉明眼中,豈止是驚訝可以形容,滿晉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溫家老太太最是講究不過,其中有三樣?xùn)|西非親近之人不能動。
一是手中的珠串,二是她的暖玉棋盤,三就是這套茶具。
據(jù)說這三樣?xùn)|西都是溫涵宇花了大力氣淘換來孝敬老太太的好東西,自從溫涵宇出意外之后,這三樣?xùn)|西更是被老太太視若珍寶,除了手里常常佩戴的珠串,其他兩樣?xùn)|西都收在自己房間,輕易不示人。
今天一進門看到擺在桌上的茶具,尹泉明就吃了一驚,現(xiàn)在看到喻森隨意擺弄老太太的東西,他豈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