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就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有次我生病,喻森拿出他珍藏的糖葫蘆,用糖紙包著,糖衣已經(jīng)化沒了,只剩下山楂,酸的要命,可他一個個都藏起來舍不得吃,可能就是那個說要帶他離開的人送給他的吧……”
“……叫什么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只是聽喻森喊他于哥哥……”
“……名字?我們這種人哪里配有名字?喻森那時候長得瘦小,大家都叫他小猴子,喻森應(yīng)該是他后來自己取得名字吧……”
“宇哥,我問過醫(yī)生了,史昱的傷口不深,恢復(fù)的也不錯,過幾天就能出院。”
“嗯,”兩人一起往醫(yī)院外面走,“喻森這個名字,是王漢義給你取得嗎?要不要換個名字?”
“不用,”喻森搖頭,“是我自己取得名字。”
“為什么姓喻?”
“不知道,就覺得喻這個音挺順口的,那時候什么都不記得,只是感覺可能我以前的親人姓這個,就隨便定了,名字是看到山上的樹林,就用了森,”喻森疑惑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
“啊,糖葫蘆,”喻森一臉興奮的朝門口奔過去,圍著糖葫蘆的攤子打轉(zhuǎn),挑了兩支卻沒能掏出錢來,站在那里朝溫涵宇揮手,“宇哥,幫我付錢,出門換了外套,錢包沒帶。”
“來了。”
晚上,看著懷中睡熟的喻森,溫涵宇的思緒越飄越遠--
八年前,他追著線索一路查到圣安孤兒院,他以資助人的身份進入孤兒院,去了幾次都沒結(jié)果。
就在他想另尋他法的時候,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
“大哥哥,你是來帶我們離開這里的嗎?”小孩子臉上臟兮兮的,看不清模樣。
溫涵宇蹲下身,“你為什么想離開這里?在這里過得不好嗎?”
“那些叔叔只喜歡哥哥們,不喜歡我,晚上也只摟著哥哥們睡覺。”
溫涵宇再要問,那個孩子就被急匆匆找來的工作人員帶走了,臨走前,指了指小孩子的頭,暗示對方有精神疾病。
之后溫涵宇又來過幾次,都再沒見到這個孩子,每次都被工作人員以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
就在他要離開、另尋他法調(diào)查的時候,一道細小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
“大哥哥,你要走了嗎?”
順著聲音望過去,身后只有一堵年久失修的圍墻,溫涵宇竟然沒看到那個孩子在哪兒。
“這兒,大哥哥,你蹲下,墻上有道裂縫,我能看到你。”
溫涵宇蹲下身,果然看到了一雙晶亮的眸子。
從小男孩口中,溫涵宇對孤兒院里的勾當有了起碼的了解,但調(diào)查需要時間,他把線索交給了當時是刑警隊長的張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