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太太無動于衷,護工再顧不得其他,語速極快的替自己辯解:“我照顧涵宇少爺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來沒有懈怠過,每天擦身翻身,按摩輸液,這幾年里從來沒有變過,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就生了褥瘡啊。”
說到這兒,護工突然指向站在角落里安安靜靜降低存在感的喻森,“老太太,一定是他,自從他來了,涵宇少爺?shù)那闆r才突然變差,一個從山里來的野孩子,下手從來沒輕沒重,一定是他故意制造的傷口才造成了感染。”
恐懼讓護工的思緒急速運轉(zhuǎn)著,越說越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真相,“好幾次我都發(fā)現(xiàn)他對少爺動手動腳,下手還沒輕沒重,還有上次少爺手背上的淤青,包括這次,我明明一直守在這里,他根本沒機會進來,那些錢怎么會出現(xiàn)在床鋪上,而且那么巧就發(fā)現(xiàn)了褥瘡!”
“明明就是他故意陷害我,好讓您把我趕出去!”
“……”感受到眾人投過來的視線,喻森頓時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要不是現(xiàn)在寒冬臘月,他也一定要哭一場。
“媽,這個女人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森,你怎么說?”老太太直接打斷溫鴻斌的話,看向喻森,等著他的回答。
哎,喻森心里長長嘆息一聲,看來他韜光養(yǎng)晦的計劃是注定失敗了,這屋里或坐或站的幾個人,各有各的心思,只有自己最無辜。
他也是在幾天前給護工打下手收拾溫涵宇衣服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衣服背面有一些干涸的液體,再加上護工那個生怕其他人靠近溫涵宇的架勢,喻森這才生了疑心,他幾次想查探清楚都被護工攔下了,今天他是故意引著那些人過來,借著摸紅包的機會,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發(fā)現(xiàn)了真相又怎么樣?該不該說出來?又要和誰說?
老太太看似是最關(guān)心溫涵宇的人,可這些天他和護工都快趕上斗雞了,護工上躥下跳的也沒見她有什么反應(yīng)。
喻森誰也不相信!
自己的老婆還要自己來護著!
喻森上前幾步,在護工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溫聲道:“你真以為外婆是因為你照顧不周才這么生氣嗎?”
“不然呢?還能因為什么?我是大意才中了你的計,看起來白白凈凈的,沒想到你心思這么歹毒!”
“你錯了,外婆生氣是因為你明明發(fā)現(xiàn)涵宇生了褥瘡,卻沒第一時間告訴她!”
“……”
“如果你第一時間說出實情,最多只怪你能力有限,就像你說的,照顧病人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病人病情發(fā)生變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可你卻選擇了隱瞞,這就是你人品的問題了,外婆怎么會再放你在涵宇身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