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腦子好像有點轉不過來。
之前每每都想著身份揭穿就揭穿了,大不了瀟灑離開,計劃了拐席聽回家,上床總會發(fā)現(xiàn)的,想了很多席聽的反應,但當事情真正發(fā)生的時候他還是不知所措。
他預想了席聽會罵他會打他,騙子啊,本就是人人喊打的,但是席聽什么都沒做,他只是走了。
虞卿站著沒動,看見席聽越走越遠,心里很慌又很平靜,似乎在說:看吧,就是這樣的,你一開始就騙了他,他也不會再接受你了,你們完了。
他低頭望著自己這一身,白色的裙子沾了血和灰,沒那么純潔了,雙手全是血跡,不好看還骯臟。
虞卿抬頭,席聽越來越遠,似乎要走出他的世界。
下意識往前追了兩步,高跟鞋踩在磚縫里,右邊小腿因為疼痛下意識縮了一下,他自己站不穩(wěn)摔了下去,摔在路邊。
“席聽。”
前面人沒回頭,甚至連步子都沒停。
虞卿摸著似乎崴到了的腳,一時疼得站不起來,他無意地喊:“疼,哥哥,腳疼。”
席聽聽著這個聲音,音色不一樣但是語調是一樣的,他頓了下沒回頭,接著走。
虞卿:“席聽,你不要我了嗎”
聲音可憐極了,卻又帶著一絲冷漠。
席聽停下他閉眼,摸著外套兜里本該送給虞卿的手鏈,他告訴自己心硬一點,這是個騙子,可偏偏邁不開腳步。
席聽心硬了整整三秒,回頭朝著虞卿走去。
看著虞卿的樣子,臉摔花了,裙子臟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沒那么亮了,坐在那里好不可憐。
真可憐啊虞卿。
臟兮兮的,這么可憐卻還在威脅他,那個語氣可憐的背后仿佛也在說他不回頭這輩子就都不用回頭了。
他不要他了,他也就不要他了。
席聽來到虞卿面前。
虞卿仰頭。
席聽嘆氣蹲下來去查看虞卿的腳,倒沒什么大事,這種程度只是一時的疼,幾分鐘后就會慢慢恢復,兩三天就全好了。
他看著對方小腿的青色,皺眉將裙子拉上去了點,大片的紅腫和瘀血,應該是剛剛打架被碰到的。
席聽冷聲:“還有哪兒”
虞卿伸手。
席聽愣了會兒:“沒了”
虞卿聲音很弱:“嗯。”
席聽從包里拿出shi巾清干凈上面的血跡,破皮了十幾處,看虞卿這一聲不吭的樣子,他沒再清理,shi巾里大多帶著酒精,這會肯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