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很是鋒利,我能夠聽見刀身劃開了我的衣服,割開了已經和我的血肉黏連在一起的布料。細弱的“嗤嗤”聲,那是小刀分開布料和我的皮膚時發出的聲音。像是蛇在背上爬行吐著猩子發出“嘶嘶”聲。蛇身繞到我的脖頸,隨時都能露出毒牙撕裂我的喉嚨。
按理來說,我應該警惕,為一個人握著刀隨時可以輕易取走我的性命而警惕。但我只覺得眼皮沉重,就算是疼痛也不能將眼皮拉起,止不住地下墜。
“卡蘿。”盧卡搖了搖我的肩。
我也知道這時候不能睡,所以咬著毛巾回了他一句含糊的“窩債(我在)”。
他處理的速度顯然變快很多,單手操作的同時,另一只手舉著各種恢復藥水往我身上倒。
清涼的藥水接觸到我皮膚的時候只剩下緊咬毛巾沒能罵出口的嗚咽。對于逃避疼痛的本能終究戰勝了墜落的眼皮,我掙扎著動了動。
可能在盧卡的觀念看來,還在動就是沒有死,所以他在結束整個治療過程前都沒再說話。只在不確定我生死狀況的情況下倒上一瓶恢復藥劑。
比起罵他折磨人,我更想罵他敗家子!有這么用恢復藥劑的嘛!這樣用下去,等他把布料全部剝離的下一秒,我的傷口就能全部愈合了!
浪費啊,浪費藥劑啊……我狠狠咬著毛巾上的小狗圖案,把他想象成是盧卡磨了磨牙。等他結束了,就算動不了我也要從床上爬起來逼著這家伙學習。
可能報復的計劃更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總之在我偷偷又罵了他就可以當冒險者證了!”
“哦,恭喜。”我干巴巴地祝賀,“之前約好的信給你。”那天幸運抽獎的事情還沒過,我就準備好了推薦信。
“太好啦!謝謝你,卡蘿小姐!”他舉著信件像是在看什么珍貴至極的寶物,“那我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