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泣不成聲,淚珠滴滴滾落。
“我當時沒想那么多,現在想想,真的很后怕。”
江凱:“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提醒嗎?”
冷夏怔住,“我……”
江凱:“當一輛失控的火車行駛在鐵軌上,迎面會撞上五個在鐵軌上玩耍的小孩,而臨時變軌,則會撞上一個在廢棄軌道上玩耍的小孩,你會怎么選?”(1)
冷夏眼睫上掛著淚珠,表情凝住。
江凱:“這本來就是社會學難題,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當時那種場景,你只是想救大家。你沒有錯。”
李雪蓉:“江凱說的對。小夏,你根本無法預測歹徒的行為,當時那個情況,你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冷夏:“可是……可萬一……”
江凱:“沒有萬一。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那些都于事無補。”
他見冷夏眸光閃動,顯然還沒有輕易放下心結,干脆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答應了那人幫他請律師,還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提到這茬,冷夏眸色清醒了些,“我答應了,自然會做到。你們不用擔心,我認識人。”
陳斌語氣調侃,“我現在領教最佳辯手的威力了。之前我還不太服氣,經過這次,真的心服口服。”
“不過,朋友們,擺在我們面前還有另外一道難題。”他眼鏡閃過睿智的光,“現在三點四十五,不出意外的話,學校東南西北四個門都關了。宿舍樓的門鎖的不能再鎖,咱們晚上去哪兒睡?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張帥:“草。忘了這茬兒了。”
江凱:“去我那吧。我在東門外有套房子。”
張帥雙眸锃亮,興奮地一把搭上他胳膊。
“嘶!”江凱嫌棄地推開他,“不想去直說啊。”
張帥干巴巴拍拍手,“不好意思啊,一時高興,忘了你受傷這事兒了。我只想表達跟土豪做朋友的欣慰和快樂。”
“壕,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凌晨的街道空空蕩蕩,連輛出租車都看不到。
眾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了幾條街,好在房子離學校很近,路線倒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