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報告看過醫生開完藥,阿咪緩緩道:“你還算是幸運的,只是軟組織挫傷行動受限,連十級傷殘都算不上。”
“你這話聽起來,怎么還有點遺憾似的?!崩湎淖谳喴紊媳煌浦白?,“還有,你剛才居然冒充我姐!”
阿咪振振有詞,“人家叫的是家屬。根據法律上近親屬的定義,我只能說是你姐了?!?/p>
冷夏漫不經心地看她,“人家瞧你眼生而已,還扯上近親屬的定義了?!?/p>
毛曉亮:“打擾一下,你們倆是……”
冷夏恍然想起忘了做介紹了,笑著說:“這是我本科室友,蔣彤,外號阿咪。這位是我的同事,毛曉亮?!?/p>
阿咪拿“延安順利會師”的眼神凝著毛曉亮,只差沒上去握手了,“我們家冷夏給你們添麻煩了?!?/p>
毛曉亮被她的表情逗樂,“不麻煩,小夏只是比較倒霉而已。今天這場活動是我組織的,小夏出現意外,我也有責任。”
冷夏想到毛曉亮送她來醫院,排隊交費檢查拿藥,跑前跑后怪不容易的,“回頭等報銷之后,醫藥費我一塊兒給你。”
毛曉亮憨笑著不以為意,“不急,這個好說。”
冷夏很滿意他的反應,“那今天中午這頓飯……”
毛曉亮極有覺悟地接口:“我請,我請。”
阿咪無語地看了看他倆:“冷小夏,你把人家折騰夠嗆,中午這頓飯你還讓人家請客。”這臉皮厚的功力又上一個臺階。
“中午本來也是他請客啊?!崩湎睦砹死磉@個邏輯,沒毛病啊。
毛曉亮領著兩人往停車場走,邊走邊笑著說:“小夏說的對,中午這錢我本來也該花?,F在請的人就你們倆,還省錢了。你們想好吃啥,一會兒我們導航過去。”
醫院折騰一圈,此時已快下午兩點,冷夏饑腸轆轆,餓的前xiong貼后背,只想大吃一頓,“我們去吃火鍋吧?!?/p>
阿咪淡睨了她,提醒道:“醫生說要清淡飲食。”
冷夏馬上道:“可以點鴛鴦鍋,要菌菇的,很清淡。”
“然后食材全下在麻辣的半鍋里是嗎?”阿咪澄澈的眼神透出“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猜不透!”
毛曉亮給她們拉開車門,笑瞇瞇地回憶:“上次吃烤魚,點了一條香辣一條豆豉,香辣的吃完了,小夏又把豆豉的那條拽到香辣的鍋上烤著吃?!彼揶淼厍浦湎模翱磥砟闶菓T犯了?!?/p>
冷夏怪誕的眼神直視兩人,“我咋覺得你們沆瀣一氣了呢?盡揀我的糗事說。殘疾人也是有人權的。不吃飽喝足,怎么有力氣養傷?!?/p>
阿咪雖嘴上不贊同,到底還是依著冷夏。三人驅車到了一家火鍋店,服務員大老遠望見冷夏拄著拐杖,腿上打了繃帶,眼神滿載對火鍋的渴望和愛戀,艱難地在阿咪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步履蹣跚地往火鍋店大門走,趕緊熱情地推著輪椅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