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爹說完就吹熄了油燈,摸索著端著碗出去了,李軒躺在漆黑的屋子里,怎么都不理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記憶中多出的‘他’也叫李軒,不過是個能嫁人的哥兒。
李軒小的時候阿父爹爹很是恩愛,家庭條件在村里也很是不錯,不能說是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李軒雖然是小哥兒,卻還能去學(xué)堂讀書識字。
這在很多的村子都是沒有的,一般人家都愿意拿錢出來給小子讀書??墒切「鐑阂院笫且奕说?,所以一般都不會給哥兒讀書。
這種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他十來歲那年,他那懷了孩子的阿爹從山上摔下來后,連帶著還在肚子里的孩子都沒救回來,他的生活才開始改變。
他阿爹死后,阿父前兩年很消沉,每天只知道借酒澆愁,不事生產(chǎn),家里的錢很快就見了底。對李軒的關(guān)注度也直線下降,讓李軒從小就學(xué)會了自立。
李軒因沒錢交學(xué)院束脩而輟學(xué),不僅在家里要洗衣做飯,還要做農(nóng)活養(yǎng)活自己和阿父,直到后來他的阿父又續(xù)娶了一個沒有孩子的寡婦生活才有些起色。
那寡婦剛開始的一年礙于他阿父的情面對他還算不錯,后來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對他就是百般挑剔,千般嫌棄。
那女人在吹了他阿父半年的枕邊風(fēng)之后成功的把他從這個家攆了出去,讓他阿父給他在村邊的山腳蓋了幾間茅屋供他居住,美其名曰分家好說親。
當(dāng)時才十四歲的李軒性格好強,看不慣繼母的丑惡嘴臉,看著阿父為了別人將他趕出家門,心里也很是失望。
這樣的家里好像已經(jīng)沒有他的位置了,他很干脆的搬出來,現(xiàn)在都獨自過了三四年了,生活過得倒也不錯。
想到這里,李軒不由感嘆:果然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真是至理名言,古人誠不欺我!
要說這爹狠心是真的狠,從小疼愛的,還是亡妻留下的唯一孩子,說不要就真的不要了。關(guān)鍵這邊很是偏僻,周圍只有杜阿爹一家和他相鄰,說是相鄰,其實也還相隔了二三十來米呢,也不怕那么小的孩子出什么事。
好在住的房子不小還圍了院墻,不然李軒自己住還真的有些害怕呢!
李軒醒來時接受的記憶還不是很完全,原身是怎么受傷的,現(xiàn)在的腦子里還有些模糊。想要仔細(xì)的想一想,頭腦就傳來鈍痛。加上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李軒漸漸陷入沉睡。
翌日,天剛蒙蒙亮,門外響起嘹亮的雞鳴。李軒睜開酸澀的眼睛,看清楚周圍的景象,才真實的感覺這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屋里靜悄悄的,李軒不知道杜阿爹去了哪里,他現(xiàn)在還是渾身沒有力氣,只能繼續(xù)咸魚躺。
上輩子的勞碌命,在這輩子終于咸魚上了,心里還是很欣慰的。
正想著事,院子里先傳來一陣一陣敲門聲,隨后又傳來開門的吱嘎聲。
“怎么樣?小軒好點沒有?”院子里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李軒通過記憶,知道這是杜阿爹的兒子方金來。
杜阿爹:“昨晚醒了一次,現(xiàn)在還睡著呢!”
“太好了,前天大夫說了只要醒了就沒事了。阿爹辛苦你了!”方金來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