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沈縱卻不說話了。
搭在后頸的手指描畫著脊椎骨的形狀,一節(jié)一節(jié)地確認(rèn)著,不輕不重地向下細(xì)數(shù)著骨頭的數(shù)量。
溫知寒幾乎有些受不了了,他想要后退,后面卻是齊的木柴,想要推開,但徒弟身后就是木門。
他忍耐著,直到皮膚上汗毛倒豎,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沈縱的手輕輕碰觸著,最終卻落在了腰腹上。
那里原本有一個疤痕,最近才慢慢淡了,是最初的那一刀。
然后是手臂。
小臂上原本有個牙印,是沈縱留下的,也淡到看不出來了。
沈縱擁抱著師尊,埋在他的頸窩里輕輕呼吸,閉著雙眼。
溫知寒輕輕地拍了拍他。
“阿淵,你……”
然后噤聲。
溫知寒在昏暗的柴房里被他堵住了嘴,微微睜大了眼睛。
“師尊。”
沈縱輕輕放開他,“徒兒不孝,僅僅是嗅聞到與您有關(guān)的氣味兒,就會情難自已,變成這副模樣了。”
他拉著師尊的手抱自己,觸碰自己,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在溫知寒失語的靜默中,沈縱盯著他的眼睛,恃寵而驕、得寸進(jìn)尺、目無尊長地坦言,
“如果不能私底下發(fā)泄一番,恐怕白日里會更加忍不住,所以有了這個木匣。”
溫知寒微微屏住了呼吸。
“師尊,您生氣了嗎?”
沈縱攔著他的腰,一低頭便能再留下一個牙印的距離里,啞聲對著師尊撒嬌,
“是徒兒污了師尊的眼,您若是覺得惡心,便……”
便什么?
溫知寒眼睛微微睜大著,像是要看他狗嘴里還能吐出什么,心想著要是他再說什么【那就殺了我吧】【丟掉我吧】【打我罰我】之類的話,就一把將人推出柴房的門然后生一天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