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等了片刻,見沈縱也沒問的意思。
徒弟不問,他應當省事了,高興才對,此刻卻偏偏又想起沈縱抗拒自己碰觸的模樣。
溫知寒眉眼微肅,短短嘆出口氣。
“……”
想起原著的內容后,他再也不能一廂情愿地認為徒弟對自己心無芥蒂。
沈縱經歷的事,比他想象中更復雜、更危險。
但現在還不是坦白一切的時候。
他已經窺探天機,系統送他回來之前,也叮囑過,不能輕易吐露奪舍之事。
還好他及時想起來了,沒在一無所知時沖動冒險、表明身份。
否則……如今天道還是站在白遲辛、也就是穿書者那一邊的,一旦他說了太多,最差也是一道雷再把他劈死一遍。
拋開天道不論,溫知寒自己也沒做好心準備。
沈縱的命數里本就有道心破碎的這一劫難。
他身為師尊,本就該是給徒弟提供依靠與退路的人,又怎能厚著臉皮和沈縱訴說自己經歷了多少艱險,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價?
難不成還要反過來,從年少的輩身上索取擔憂、安慰嗎?
比起這樣倒反天罡,溫知寒更希望沈縱能再放松一些,像個真正受寵的徒兒那樣,再多任性妄為一些。
而不是把一切壓抑在心底。
“走吧?!?/p>
陣法已破,溫知寒的面上也顯露幾分疲色。
神魂逐漸修復的感覺并不難受,卻讓他很是困倦,哪怕察覺到了徒弟那不自然的注視,也裝作不知道。
近處還有靈泉,溫知寒便沒有穿戴齊,身上也帶著水汽,一滴落網之水珠順著發簪滴落,啪地砸在行走間露出衣擺的小腿上。
因為有靈氣御體,他在雪地上赤腳行走也不覺得寒冷,只是在身后留下一串白雪被踩實后迅速結冰的腳印。
沈縱的目光順著水珠一同墜落,短暫停留在腳印上,便很快挪開,抬腳跟了上去,一前一后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