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樹也在耳邊低語,一波未平,心魔曾經的話語也在耳邊回放。
【溫知寒這種東西,還是半死不活、說不出話的時候最好了?!?/p>
這不對……
【阿淵。】
最終,他又聽到了溫知寒的聲音。
【已經沒事了?!?/p>
往日諸多種種,如雪崩般將他淹沒,是溫知寒的一言一行、欲言又止,是一個又一個被有意或無意忽略的違和。
沈縱像是死死抓住了什么,發了瘋地一般詰問、歇斯底里。
那東西反將他推開,叫他別亂發脾氣。
【對對就是白遲辛!他就是讓我找一個叫白遲辛的殘魂,這不是已經抓住了嘛??!】
【關我什么事??!不想他死了你就救人唄發什么神經??!】
救人?
沈縱這才松開了離人樹,黑暗眩暈的視線逐漸恢復了幾分清明,他沙啞著嗓音,喉頭一片腥甜,低聲詢問,
“怎么……怎么救人?”
離人樹嘿嘿一笑,壞心眼地搓搓葉片。
【你答應過我的嘛,等我辦成了你要的事,就乖乖修魔?!?/p>
【只要你修了魔,自然會實力強上百倍,吊住一個修士的命根本不在話下,到那時候,我就帶你們兩個出去,怎么樣,很劃算吧?】
“……修魔。”
聽到這兩個字,沈縱的表情卻變了,他怔愣在原地,竟顯得有些局促,甚至慌亂地回頭看了眼溫知寒昏迷中的臉。
像是被聽到干壞事似的。
“不行……”
他下意識反駁道,“師尊不喜歡……”
大悲大喜的沖擊之下,他的氣血倒轉、經脈逆行,雙耳雙眼中都流出鮮血,自己卻渾然不知,只是為了看清東西將眼睛睜得更大了,在慘白的面色襯托下猶如從地獄爬回來的厲鬼。
離人樹被他嚇得向后躲了躲,沈縱卻只是跪著挪了兩步,抓住了師尊的衣袖,“他會失望的。”
【但現在可由不得你了?!?/p>
【君子一言,怎能反悔?你不修魔,可是救不了溫知寒這條命的哦?】
沈縱捂著疼痛欲裂的頭,渾身的經脈都仿佛隨時要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