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到底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其中便有一峰專修醫(yī)道,名為紅杏峰,其中峰主的醫(yī)道最為高深。
他直接闖入了紅杏峰的主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師尊越發(fā)虛弱的身體放置到專門救治傷重之人的寒室。
……蘇長老與陳非絕趕過來時,紅杏峰的任峰主已經解開了溫知寒的衣衫,在他身上布針,周遭落了提陽氣正氣的陣法,一個又一個的藥童都忙了起來,不是端熱水藥膏,就是在熬煮苦澀的藥水。
蘇長老懸著一顆心,想要問詢些什么,卻捉不住一個有空交談的人。
陳非絕罕見地穿著一身素凈寡淡的衣服,旁人險些沒認出他來,被他捉住了才惶恐地行禮道了聲“陳仙尊”。
“那小子人呢?沈縱。”
“他已經離去了。”
“跑了??”
蘇長老注意到這邊動靜,按上他的肩膀,搖了搖頭,“別亂說。”
“嘖。”
掐好這時,任峰主擦著額頭的汗水,緩緩從寒室走了出來。
那是個乍一看其貌不揚,眉眼面容都平平無奇的人,只是多看一眼,便會察覺他面相柔和,眼神儒雅隨和,氣質出眾,天然便帶著一股令人心緒平穩(wěn)、不再浮躁的安寧感。
他與蘇長老、陳非絕交換了一個眼神,見他們冷靜下來了,才緩緩開口道,“不必擔心,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蘇長老的肩膀總算放松了些,“有勞師弟費心了。”
“但這個時間很巧。”
任峰主揣度著用詞語句,語速也是慢悠悠地說道,“若是再半天……就不能送到我這里來了。”
此話一出,對面的兩人又是面色一變。
縱觀個修仙界,醫(yī)道了得的仙尊只有那么幾個,若是連專修醫(yī)術的任道友都不行的話,豈不是……
“不過,就算是送來得了,也不一定會死,溫知寒畢竟已是元嬰期,肉身就算保不住,也不至于魂飛魄散,”
任峰主說著,話鋒轉了一下又轉了一下,
“但他若是真遭遇了奪舍之事,其中恐怕還會有變數,到那時恐怕……就要送到專修偏門之術的臨滄宗看看,就能以毒攻毒、險中求勝,還是可以保他一命的。”
“任峰主,你再【但是】、【不過】、【恐怕】下去,下一個該吃藥的就是我了。”
陳非絕只覺得一顆心隨著他一句句話忽上忽下的飄,沒個準數,已經快要麻了,連忙求饒,
“求求您別再拿這么嚴肅的事逗我們了,溫……溫知寒他確實沒事了吧?”
“沒事。”
“那就好……”
“但也不是百分百沒事,”任峰主依然笑瞇瞇的,瞧著兩人的臉色變幻,毫不留情地繼續(xù)玩弄道,
“所以這不是讓他徒弟跑腿去了?若是能趕上尋來那一味藥,便能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