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不久之前,用各宗門之力壓制沈縱一樣。
……不能讓他們真的抓住沈縱。
這是溫知寒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
他當即變了對策,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
果然,沈縱立刻旋身向前,一劍刺了過來。溫知寒狼狽后退,裝作慌張傷口加重,一時不察被挑飛了手中長劍。
沈縱果然趁勢追擊,長劍嗡鳴,直指心口。
溫知寒側身躲閃,徒手捏住了劍身,同時錯身避開了要害。
那是一柄只有兩指多寬、堅韌鋒利的長劍,劍鋒處鋒利無比,劍脊卻并未經過太多打磨、略顯粗糙,呈現(xiàn)出月光般的白色。
若是沈縱今日用的不是這一把,溫知寒便會從劍身的反光處瞧見自己如今的模樣,瞧見他看向沈縱的眼神,仿若是此時此刻失手了、當真被徒弟一劍劃破喉嚨也無所謂。
但他并未發(fā)覺這些,他的目光都停留在沈縱的身上,靈力相撞,同時一掌拍向沈縱的手腕,將他手中的長劍直接擊飛出去。
沈縱似是一愣,下意識看向被奪的長劍,口中喃喃了什么。
溫知寒沒有聽清。
下一秒,沈縱便徒手抓向他。
劍陣即將成型,溫知寒直接捂著身上的傷口向后退去,放棄了抵抗。
“我……”
那心魔控制著沈縱的身體,仿若一只剛剛從捕獸夾掙脫而出的野狼般撲了過去,死死扣住了溫知寒的脖頸,
“我不需要……你來……頂罪。”
那一刻,溫知寒卻終于聽清了他口中的呢喃。
模糊的話語猶如尖刺,讓他心臟重重地撞在xiong膛。
后背摔倒在地,溫知寒幾乎承接了沈縱的全部體重,渾身都被壓制在地。
他本想再躲閃一些的,至少離這個不祥的懸崖遠一點,再遠一點,卻奈何已經來不及了。
“……阿淵。”
溫知寒仿佛感覺不到被扼住咽喉的痛苦,勉強呼喚出徒弟的乳名,然后張開雙臂,將人抱在了懷中,輕柔地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