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
若是他努力解釋了,沈縱不愿意、不肯相信,他也不會強(qiáng)求。
“徒兒明白了。”
沈縱卻是什么都沒問,也沒有反駁,只是沉默了片息便再次垂眼,對著他磕了一個頭,
“能廢除魔心,徒兒求之不得,請師尊動手。”
“……”
總感覺,沈縱還是誤會了。
溫知寒有點頭疼,在他面前蹲下,安撫地摸了摸沈縱的頭。
“阿淵。”
他說,
“為師知道,你是為了離開歸天崖才修魔的,那地方有你的機(jī)緣,你別無選擇,這一點,師尊不怪你。在這之后,你也是為了我的安危才做了更多事,不惜動用禁術(shù),這一點,師尊也不怪你。
“天下人都可以怪你、罰你,唯獨為師……沒有這個資格,可我卻不得不罰。
“是師尊對不起你。”
“……不。”
沈縱跪了許久,身形卻始終平穩(wěn),反而是師尊的三言兩語讓他晃了一下,“不是這樣的。”
“阿淵……我知道,你從來沒有什么壞心的,如今那白遲辛已經(jīng)抓住了,一切都過去了。”
只要再最后拔除魔道修為,他的好徒兒沈縱的命運就能改寫完最后一筆,他的阿淵還是他的阿淵。
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已經(jīng)在好起來了。
一定可以的。
溫知寒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沈縱,依稀透過那張自責(zé)驚慌的臉瞧見16歲的沈縱的影子,眼底的溫情與信任幾乎化為了執(zhí)念。
他可以原諒一切、縱容一切,愿意不惜一切代價回到這里,仿佛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緩緩抬起手,輕輕碰觸沈縱微涼的臉頰,口中喃喃,
“沒關(guān)系的,只是不小心殺了人、修魔了而已,師尊相信你是無辜的,師尊會處好的。”
“師尊……我其實……”
“沈縱。”
溫知寒突然打斷了他,站起身轉(zhuǎn)身走開幾步,“跪好。”
“……師尊。”
沈縱望著他突然拉遠(yuǎn)的背影,手指微微顫抖著,向前抓住了師尊的衣擺,那柔順光滑的布料卻從他手心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