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當(dāng)然的嗎?你可是被十幾個宗門圍剿啊!】
“所以他提前給了你報酬……”
沈縱喃喃道,“還提前……搜集了那么多證據(jù),溫知寒、他……他還做了什么?”
離人樹搖了搖枝葉,表示沒有了。
沒有了?
沈縱一把拽過它,將樹根都從地里拔出來,“怎么會沒有了?”
離人樹怪叫掙扎。
【你威脅我我也不能給你變出個新的遺言來啊!】
“他沒死……”
一人一樹的動作太大,拉長的影子也隨著火光跳動,沈縱連忙放下了它,轉(zhuǎn)身去照看溫知寒身旁的長明燈。
三盞燈被擺放在簡易的稻草床旁邊,分別位于溫知寒的頭頂和身側(cè),配合著陣法,以及被放進(jìn)溫知寒口中的一塊白靈珠,守住了一線生機(jī)。
如今,其中的兩盞燈卻忽然火光搖曳了起來,若是就此熄滅,便再也難點(diǎn)燃了。
沈縱用雙手護(hù)住最弱的火苗,半晌,等火舌不再亂跳,才放松了身體。
他已經(jīng)為溫知寒接骨,止血,上藥,可若是不及時離開這地方,溫知寒依然可能會死。
他親自墜過崖,知道這有多疼,要靠自己活下來有多難。
前世,他有機(jī)緣傍身,命不該絕,但溫知寒不一樣。
若是溫知寒沒有在最后一刻推開他,而是竭力自保呢?
若是那時,他下的藥沒有恰好生效,讓溫知寒可以運(yùn)轉(zhuǎn)靈力護(hù)體呢?
若是他沒有打飛拂月劍,沒有被心魔控制呢?
但好像一切都來不及了。
“溫知寒……”
他一遍遍地念著,反反復(fù)復(fù)在腦海中回響著離人樹無心說的‘安慰之語’。
——這樣不是正好嗎?
是啊。
這不正是他想要的。
‘溫知寒’落在他的手中,無人支援,而他卻沒受多少傷,這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