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捂著疼痛欲裂的頭,渾身的經脈都仿佛隨時要斷裂。
離人樹依然在他耳邊勸說著。
【你看,就算你不修魔,就算不管溫知寒了,也是自身難保啊。】
【道心動搖的這么厲害,我都感覺到了,現在只有修魔能救得了你,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嘛~】
【而且那什么,】離人樹絞盡樹汁尋找更多由勸他,
【你不是還想洗白溫知寒的罪名嗎?你修了魔,這罪名才算是坐實了,不然就算他死了,也不一定死得清白啊!】
“不對……”
沈縱眉頭緊鎖,忍耐著痛苦,死死攥住了離人樹,“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奪舍的事,你知道師尊在做什么,但你從不肯承認,你明明知道……”
【沈縱,我也沒辦法。】
【這是天道的安排,你們斗不過天道的。】
殉道
天道。
修仙者沒有人不知道天道,
但對于沈縱來說,會用這種口吻、這樣的句子提起天道的,
除了記憶中的‘溫知寒’,離人樹是第二個。
旁人總說天道無情,說修煉要順應天道,但只有這種時候——天道聽起來就像是個蠻不講的人。
是人,就會有私心。
‘溫知寒’曾對他笑著說,天道的私心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可是……
沈縱抬起頭,眼底的紅光若隱若現,
是心魔即將蘇醒的標志。
但這一次,只是瞬息的時間,心魔便又沉寂了下去。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天道?”
有那么一瞬間,離人樹以為他終于徹底瘋了。
“哈……”
沈縱似乎笑得厲害,頹然跪在溫知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