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眼前的視野都變得模糊。
“我……還是來了……”
他至今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他迄今為止以命相抵做的一切,想要改寫的一切,原來從最初的最初,便已經(jīng)失敗了。
他終究是被天道愚弄了,卻以為成功阻撓了天道。
他終究是什么都沒做到。
“不……”
溫知寒的呼吸變得急促,頭痛欲裂,“阿淵……”
迄今為止的一切違和感都有了答案,他卻怎么也無法喜歡這樣的真相。
“師尊,這樣也不肯放棄徒兒嗎?”
“不……不放棄?!?/p>
沈縱明白,他的師尊脾氣是有些難搞的,表面看上去有多溫和,內(nèi)里便有多執(zhí)著,認(rèn)定的事輕易不會動(dòng)搖。
若是真正的、少年時(shí)的自己在這里,一定早就被這樣的師尊感化,迷途知返了吧……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該如何守住道心,如何執(zhí)拗地堅(jiān)信什么東西。
他或許真的要死了。
但是能死在師尊的劍下,比面對師尊嫌惡的目光、作為魔修被逐出師門要好太多了。
“師尊……您總是這樣……這樣心軟可不行?!?/p>
沈縱忍不住想道,他的師尊就是因?yàn)樘菀仔能浟?,才總是吃虧,就是因?yàn)檫@樣,才根本不清楚魔尊沈縱意味著什么。
但是沒關(guān)系,他暫時(shí)還活著,他可以告訴師尊。
冰冷的、渾身是血的沈縱忽然攀著溫知寒的肩膀,將身體湊了過去,后者以為他是想要一個(gè)擁抱,下意識張開手臂扶穩(wěn),卻瞧見徒兒蒼白的臉在眼前放大。
“師尊……您知道,若是我們?nèi)缃襁€在崖底……徒兒會對您做什么事嗎?”
“阿淵……”
沈縱染血的手掌按住了師尊的后腦,垂眸湊近,輕輕咬住了輕喚自己乳名的唇瓣。
像夢中的一樣溫暖。
逾矩
唇瓣被碰觸的瞬間,
溫知寒震驚得瞳孔微顫,個(gè)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