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山,幽澗寒潭。
正是清晨時分,左右鳥獸初醒,鳴聲漸起。
朦朧晨霧之中。
潺溪滌蕩,寒幽冷寂的潭面之下,忽見一道水波涌起。
須臾水下白浪一滾,竟見一道身裹流光的矯健身影,好似出水游魚一般,飛躍而出,落定在潭邊碎石岸上。
“修行法器,果然玄妙,這幽潭水深不淺,也有壓力,我以靈蠶辟水珠護身,竟然如履平地一般,半點不見沾濕。這還只是禁制粗淺掌握,也不知我若能將此寶禁制全數煉滿,又能顯露何種玄通?”
李清河站定岸邊,低頭看了眼身上干凈整潔的衣物,又回望恢復平靜的潭水。
隨即將手中捏著的一丸青珠,托到眼前,感慨不已。
經過公孫虞幾日指點,他此刻正是領受差遣,要出行辦差。
只因初得手段,離開洞室之時,不免小試法器玄通,也才有如今模樣。
‘唯一可惜的是我如今功力,法器運用維續不得多久。而且此珠公孫前輩還要收回,也非直接贈送于我,日后單怕也見不到這寶珠真正功用了。’
李清河心下暗嘆。
法器運用,耗費精氣,以李清河如今功體,運用不易,這自然不用多說。
公孫虞叫他出府辦事之時,吩咐他后續還得將器物還回,卻讓他有些不舍。
這倒不是公孫虞吝嗇。
只是對方對于‘得失’二字,似乎十分在意。
說什么修行一道,沒有白得的物件。
李清河非他門下弟子,替他辦事,化解毒患便是報酬。
贈下火獸元珠,指點火精之氣修行,已屬另賜。靈蠶珠這件法器,卻不能再給他。
是以便叫李清河將水府開辟妥當之后,便把此物還回,過路時丟入潭中即可,正也可做那傳訊信物。
好在李清河心態也好。
此番能夠鎮壓蛇毒,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他已經十分滿意,遑論還得了不少別的好處。
法器雖也不錯,到底只是外物,輕重他能分得明白,所以也沒糾結。
他收起靈蠶珠,散去身周縈繞的辟水靈光,目光落向了元江方向。
李清河出得水下洞室,身上危急暫消,此刻倒是有心去天寧寺拜會白先生一家,可身上毒患未解,一切也還是以公孫虞交付的任務為重。
靈蠶珠初步掌握之后,公孫虞指點了他兩日元精之氣的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