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身此地,另有打算,若是誰人都能尋來,哪里還有籌劃可取?
李清河與柳赤鱗有過一段接觸,深知這等高修,尤其邪道,不好相與,自然不敢多問半句。
老老實實應答起來。
他一身經歷,本也沒有什么好遮掩的地方,也就顧念白先生一家,并未細說天寧寺情況。
話到最后,匆匆略過白先生書信。
只言得了個粗略消息,知道元江之地仙家匯集,是以來此尋覓真修,化解身上毒患。
公孫虞看著李清河的目光,多了一絲意外:“你倒是有些膽量,為求機緣,敢與這等妖物牽扯一處。一路荊棘,進退也算有度。難得身落死境,竟能不棄心志,盡力破劫。這份脾性,算得一聲不壞。”
李清河低著腦袋,忙道:“小子下力人出身,旁的沒有,也只得這一身莽撞勁頭,叫真人見笑了。”
“不過小子這般人物,正合適用來差遣,門下奔走驅使。真人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小子愿受驅馳,只盼真人施些神通,化解我身上毒力,旁的也不敢多求。”
看公孫虞還算好說話,不似自家所想的那般兇惡,李清河也放松些許。
他已有法門在身,此刻倒也不再求什么傳承。
只想著消解一身毒力,后續任是如何處境,都可另做打算。
公孫虞心下微動。
他此番是為籌謀元江龍碑機緣而來,如今藏身于此,也是為此事打算。
不過雙峽附近,匯聚仙家不少,其中不乏玄門上士。
以他名聲,確有許多事情,不便自己行動。
其實他原本也帶了個弟子,便是為了謀取機緣驅使而用,不料半道被柳赤鱗害去。這也是他惱恨之下,奮力追殺蛇妖的緣故。
如今身藏于此,本擬許多事情不好操持。
李清河這一番話,倒是讓他有了幾分想法。
公孫虞看了眼身旁赤鱗妖蛇,沉吟道:“你身上毒力,本來是這孽畜神通手段,便是道門真人,也難化解,但它如今為我所擒,祭成外道護法,其中操毒神通,我倒也能用。”
“我如今的確有些瑣碎,須得一個門下行走,你這少年勉強也能入目。不過世間修行,有得豈能無失?你若要解毒,還得先做個功勞才行。”
李清河心頭一松。
雖然有些要求,好歹看到了希望。
他忙拜道:“真人只管吩咐,只要是小子能為之事,必定傾力為之!”
“此事不急。”公孫虞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如今受限毒患,修行不得,肉體凡胎,能有幾分本事替我奔走?”
李清河忙是抬頭,眸中隱含喜色。
公孫虞微微招手:“你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