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病房的燈光暖得刺眼,可我依然覺得渾身冷的發(fā)抖。
兒子蜷縮在我的懷里,一只小手很沒有安全感的緊緊攥著我的衣角。
“岳岳,別怕。”
我的臉現(xiàn)在又腫又疼,但正是這巴掌,讓我徹底的清醒過來,也更加堅定自己此刻要做什么。
除此之外,我更加擔心的反倒是兒子的心理健康,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夠在一個有愛的環(huán)境中快樂成長。
可我真的盡力了。
“岳岳,以后媽媽會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岳岳對離婚是怎么詮釋的,只聽他忽然問我:“媽媽,你真的要和爸爸離婚嗎?”
“…嗯。”
我不打算欺騙他,手輕輕的摸著他的臉蛋:“以后就我們兩個人了…”
“那太好了!”
出乎意料的,兒子忽然揚起臉,黑葡萄似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我一定是跟著媽媽的,爸爸從來都不會管我們,有沒有這個爸爸都一樣!”
我心頭一顫,壓根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因為自從蕭逸塵變的冷漠后,兒子隔三差五的就會問起她“爸爸去哪兒了,爸爸什么時候回來”這樣的問題。
我以為,他雖然更粘我,那對于跟誰不跟誰這樣的問題,他是會猶豫的。
可他沒有,我的兒子堅定的選擇了我。
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淚又再次模糊了眼睛,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將兒子抱進了懷里,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砸。
我知道,他其實是最渴望父愛的,但他更想讓我開心,更在乎我的感受。
“岳岳,媽媽答應你,媽媽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
兒子也環(huán)抱住了我,用小小的身體給了我大大的能量。
我忽然就不那么難過了,哄著兒子再次睡著后,給律師發(fā)了信息,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
蕭逸塵的公司現(xiàn)在發(fā)展的如日中天,屬于我和他在婚后共同努力的成果,所以,我理應獲得一半的資產。
除此之外,我還要岳岳的撫養(yǎng)權,這個,我必須要拿到。
三天后,兒子的各項指標逐漸恢復正常,我?guī)е氐搅思遥_始收拾東西。
我起初還怕兒子在這個年齡階段思想跳躍的緊,反悔不跟我了,可他依然表現(xiàn)的很是平靜,還去了自己的兒童房收拾東西。
我放下心,繼續(xù)整理自己的東西。
收拾到書房時,我忽然在保險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泛黃的孕檢單以及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我拿起來,孕檢單背面是蕭逸塵力透紙背的字跡。
【蕭逸塵要一輩子都對得起沈夢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