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夫的嗤笑聲尤為的大。
“郡主話說得這么冠冕堂皇,老夫還真當郡主是有什么本事,原來是故弄玄虛騙人。這些招數,騙騙那些后宅的無知婦人便罷了,武到老夫面前,是不是有些太自不量力了?難不成,郡主還想著,軍中將士的傷,靠這些歪門邪道就能治好?”
其他原本還抱著試試看態度的人,見姜枕雪拿符的瞬間,有人失望,有人松了口氣。
但所有人都同步的表情。
都是鄙夷。
“若郡主是打算用這黃符救人,老夫還是勸郡主省省,免得救人不成反殺人,落得個草菅人命的名聲。還是說,郡主認為這婦人身份低賤,就是拿來練手也無妨?”
“莫不成,郡主就是靠這些手段迷惑的陛下?”
“此婦人情況嚴重,一不小心便是一尸兩命,還望郡主慎重。”
……
現場所有人都在質疑姜枕雪。
一個又一個,長得人高馬大,把姜枕雪圍在中間,氣勢咄咄逼人。
姜枕雪絲毫不懼。
只有那婦人艱難抬起手,握住姜枕雪拿著符紙的手。
“放心治,我,我信你。”
也許是所有人都指責她不應該強行留下這個孩子。
所有人都指責她明知懷孕,還去那危險的地方,根本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被眾人指責的她,很像此刻的姜枕雪。
婦人對姜枕雪的信任,達到了所有人都覺得不解的地步。
姜枕雪另一只手反握她的手。
“你放心,我跟你保證,一定會治好。”
殊不知,姜枕雪越是這樣,眾人越是質疑她的水平。
一個醫者,哪怕醫術再高,面對的是再輕的病癥,都不會百分之百和病人打包票,因為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這是公認的習慣。
姜枕雪這一開口,就犯了大忌諱。
有人重重地“哎”了一聲,仿佛已經看到這婦人死在姜枕雪手中的樣子。
有人面露凝重,對往后在一個空頭名頭,毫無本事的人手底下學醫生活滿是絕望。
有人強忍著心頭竊喜,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姜枕雪把人治死,無法收場的樣子了。
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完全影響不了姜枕雪。
她當場畫了一張止痛符,一張止血符。
用符之后,那婦人的臉上瞬間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