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的風帶著草屑與塵土的味道。
三百騎平陽郡兵在百步之外勒住了馬,黑色的鐵甲在稀薄的日光下,反射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暗沉光澤。
為首的將領,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延伸到嘴角的刀疤,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獨眼中滿是嗜血的興奮。
“鐵壁關的娘們?”
他的聲音粗礪,像是砂紙磨過生銹的鐵板。
“正好,抓活的回去,給弟兄們換酒喝!”
三百騎哄然大笑,污言穢語毫無遮攔。
蘇晴面無表情,只是將手中的長槍微微壓低,槍尖對準了那名獨眼將領。
她身后的百人親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齊刷刷地抽出了馬刀,動作整齊劃一,冰冷的殺氣瞬間凝結。
“不知死活。”
蘇晴吐出四個字。
“殺!”
沒有多余的動員,一個字,便是命令。
百騎精銳,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驟然加速,朝著三倍于己的敵人直插過去。
“來得好!”
獨眼將領狂笑一聲,雙腿一夾馬腹,竟是身先士卒,第一個迎了上來。
兩股洪流瞬間碰撞在一起。
鏗鏘!
兵器交擊的聲音刺耳又密集,戰馬的悲嘶與人的慘叫混雜成一團。
蘇晴的親衛隊裝備遠勝對方,人人身披精鐵戰甲,手中馬刀亦是百煉鋼所鑄。
一個照面,便有十幾名平陽郡兵被斬落馬下。
但對方的人數優勢太大,悍不畏死,后續的騎兵立刻填補了空缺,用血肉與性命,死死纏住了蘇晴的部隊。
戰斗,陷入了膠著。
蘇晴的槍法大開大合,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道血線。
她如同一只浴火的鳳凰,在混亂的戰場中沖殺,長槍所至,無人能擋。
轉眼間,已有五名敵兵命喪其手。
那名獨眼將領卻是個硬茬,他避開了蘇晴的鋒芒,專挑她身邊的親衛下手,刀法狠辣刁鉆,每一刀都攻向最致命的要害。
他成功纏住了蘇晴,讓她無法將沖鋒的優勢徹底發揮出來。
“將軍!”
一名親衛為了替蘇晴擋住側翼襲來的一刀,被敵人的長矛捅穿了小腹,他死死抓住矛桿,用盡最后力氣吼道。
蘇晴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