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峰頂,風云倒卷,雷云密布,仿佛連蒼天都在為此處的肅殺之氣而顫抖。
數十名身著黑袍、氣息陰冷的夜影衛,如同鬼魅般將一人押送至祭壇中央。
為首的夜無蹤,面無表情,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宗主,顧言已帶到。”
祭壇之上,玄機子一襲白袍,仙風道骨,卻難掩眼底深處的瘋狂與貪婪。
他緩緩轉身,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鎖在那個被靈力枷鎖束縛的年輕人身上。
那張臉,與他記憶中那個背叛師門的天才別無二致,只是多了幾分他看不透的沉靜。
“你終于來了。”玄機子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得償所愿的快意,仿佛貓捉到了耗子,只待慢慢玩弄。
被重重禁制壓制的顧言,非但沒有絲毫階下囚的狼狽與恐懼,反而抬起頭,迎上玄機子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等你很久了。”
這四個字,輕描淡寫,卻像一記無形的耳光,抽在玄機子的臉上。
等我?一個將死之人,竟敢說等我?
玄機子怒極反笑:“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顧言,你以為憑你這點微末道行,真能撼動本座籌謀百年的大計?今日,我便要用你的天生道體,承載這無上天道碎片,助我一步登天!”
他的話音在山巔回蕩,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他看來,顧言的主動現身,不過是蘇清棠和蘇清樾那兩個蠢貨自以為是的“妙計”,一場螳臂當車的鬧劇罷了。
顧言沒有再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他,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讓玄機子心中莫名升起一絲煩躁。
“動手!”玄機子不想再夜長夢多,一聲令下。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整個天穹峰頂的祭壇瞬間被激活!
無數玄奧復雜的靈紋從地面亮起,化作一道道光柱沖天而起,與天際的雷云交相輝映,形成一個巨大的、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牢籠。
與此同時,天穹峰山腰的一處隱蔽角落,蘇清樾正屏息凝神,一雙鳳眸緊緊盯著山頂那璀璨奪目的陣法光華。
她的身旁,蘇清棠面色凝重,掌心滿是冷汗:“姐姐,顧言他……真的能行嗎?”
蘇清樾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信他。”
話音未落,她眼中精光一閃,潛藏于體內的火靈根之力被催動到了極致!
“就是現在!”
她纖手一指,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赤色流光悄無聲息地射向祭壇外圍的一處陣眼。
那里是整個大陣靈力流轉最薄弱的節點,也是她們耗費無數心血才推算出的唯一破綻。
赤色流光觸及陣眼的瞬間,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陣詭異的扭曲。
那片區域的空氣仿佛被投入了燒紅烙鐵的冰水,劇烈蒸騰起來。
陣眼處的靈紋在局部高溫的炙烤下,開始發出“滋滋”的聲響,原本流暢的線條變得模糊、變形,光芒也隨之明滅不定。
這細微的變化,如同滴入滾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間引發了連鎖反應!
整個祭壇大陣的靈力運轉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