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艷紅一邊說一邊掉淚珠子,心里針錐扎似的痛,負罪感越來越濃,只想狠狠的扇醒自己。
自己也是個渣,讓女兒跟著受了這么多年苦,蔣艷紅越想越崩潰,看喻大河的眼神也越兇殘。
“你不簽字我就離不了了?你做夢吧,等著收法院的傳單吧!我還要告你讓喻芯變傻的事,你就等著坐穿牢底吧!”
蔣艷紅怒氣上頭,對著喻大河吼了兩句話,就拎起自己的包去了隔壁法院。
沒過多久,喻大河就收到了法院傳單。
他呆呆的坐在審訊室里,眼神木訥無神,心想自己做錯了嗎?
為了自己弟弟,讓兒女受苦,自己真的錯了?
怎么也想不通的喻大河心如死灰,拿起筆,無力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這樣吧,喻大河想,這么多年的錯誤,總該有個了斷了。
不管是誰的錯,這段婚姻,他和蔣艷紅都是失敗者。
喻大河進去服刑那天,他最親近的弟弟和母親都沒來,只有他一直看不過眼的喻然等在一旁。
喻大河咽了幾口唾沫,看著喻然心緒紛雜,他有太多的事想問,但仔細一想,好像答案都已經很清楚了。
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確實很失敗。
喻然勾著唇,笑意不達眼底。
喻大河:“你、怎來了?”
喻然:“我來就是要看著你走進去,這樣我以后睡覺才能不做噩夢。”
“爸,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喻大河搖了搖頭,心里又苦又澀,他沒想到,自己妻子和兒子居然都這么恨自己。
我做人這么失敗嗎?喻大河在心里問自己。
“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個新的書桌,那個時候我天天都給它擦得干干凈的,但是我喜歡沒有用,它最終還是成了喻睢州的。”
“我那個時候就在想,是不是小叔才是你兒子呢?什么好東西你都留給他,而我,到現在還用著的,還是小叔不要的桌子。”
喻大河有些哽咽,說話都有些結巴:“但、但他你小叔啊……”
喻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搖頭嘲諷的笑了笑說:“行了,就這樣吧,你以后就算出來了,我也會當你不存在。”
喻大河流下兩行熱淚,愣愣的點頭說:“可、那,算了,你先回去吧。”
這是最近幾個月父子倆唯一一次見面沒有爭吵,但卻是在這這種情況下,也是很諷刺。
喻大河想不通,他對弟弟好難道不應該嗎?
為什么現在成了這個模樣?
喻大河走進去之后,喻然便推著自己的小破車慢慢的往回走。
對于喻大河,喻然心里其實是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