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書怔了怔:“王爺的意思,這場鬧劇她才是始作俑者?”
原本覺得不可能,但是仔細一想,這個許大小姐看似受了委屈,實際上事情都利好于她。
弟弟許鳴錚性格狂妄,明日就會傳遍京城,必定影響名聲;父母看中的養女,再也沒機會登上許家的族譜。
還讓大家都知道了,她堂堂大小姐,神策大將軍的胞妹,在國公府里并無地位,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少不得要過問。
畢竟現在人人都知道,神策大將軍忽然戰死,尸骨無存,皇上為此非常傷神。
崔尚書越想越深,更覺得不可思議。
“她這么爭,是為了什么?神策大將軍是她親哥哥,許家的人怎敢虧待她?”
“不知,”蕭賀夜頓了頓,“神策大將軍的衣冠冢立好了么?”
崔尚書點頭:“皇上親自督辦,工部一日之內便選好墳塋,轟轟烈烈地安葬了,對了,說起此事,臣想起前兩日聽到的一則趣事。”
說的就是許靖央那日回京,懷抱血衣,一步一磕頭,卻不被家仆相認,險些打殺了。
“當時長公主殿下在,昌平侯家的夫人那日也是國公府的客人,臣便是從昌平侯那兒得知的。”
“血衣呢?”
“聽說已經葬入許家自己的祖墳里。”
兩處衣冠冢,當然是以皇上親手立的墳塋為準,許家祖墳里的不過是個念想。
蕭賀夜大掌抵著額頭,薄眸微垂。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哪怕是孿生兄妹,個子、長相,都相似極了。
蕭賀夜攙扶她的那一瞬,觸碰到她指尖上的繭子。
一個姑娘哪怕自幼習武,都不可能四個指腹都有薄繭。
倘若她虎口也有,則證明她多年來都在握槍拿劍,而神策大將軍最擅長的,除了拳腳功夫就是紅纓槍。
這兄妹倆,有這么相似么?
許靖央專程走到門口,想要相送大伯一家。
許岳山父女倆正在馬車旁爭執,三姑娘許靖姿不肯上去。
許靖央走過去,就聽到許靖姿說——
“爹爹,玉哥兒武考中選榜眼,都過去一年了,至今沒有安排官職,二叔既然是威國公了,叫他幫個忙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