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嬸,這是錦心的閨女。”寧金元介紹著,“往后就在我們家養(yǎng)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沒有嫌棄,還很驕傲似的。
女人笑呵呵地,寧家的事兒大家多少也知道些,想著這孩子都來了,寧老頭兒怕是沒幾天了吧。
“挺好的,娘親舅大。”女人笑呵呵地,又看了眼小姑娘,“對了,你們下山的時候看到一個拴著紅繩的鑰匙沒有?”
“咋了?您鑰匙丟了?”
“可不是嘛,我去給那死鬼上墳,回來進家一摸兜,鑰匙不見了,你說怪不怪,死老鬼怕是還想見我,非得折騰我再上一次山。”
杏花嬸嘴上埋怨,可大家都知道,她男人死了這么多年,她逢年過節(jié)忌日的每次都要在山上呆半天。
“你們沒瞧見?”杏花嬸問道。
寧家?guī)仔值軗u頭,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小奶團子的身上,哪有心思看別的。
尋找失物,寧問問最在行了,剛剛給外公掐算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的天干地支。
她在心里默默地盤算了下,根據(jù)這個女人說的丟失時間,她可以斷定在西南方向木旺的地方。
“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杏花嬸子眼前一亮,“在哪兒啊?”
寧問問告訴了她大致的方位,杏花嬸子高興壞了,“這小姑娘,眼睛還真挺好使的,行了,山上風(fēng)大,快家去吧,穿得咋這么少,快給孩子多穿些,可憐見兒的。”
寧問問笑笑,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位奶奶人還挺熱心腸的。
寧家?guī)仔值芤矝]當(dāng)回事,繼續(xù)抱著小姑娘回家去了。
杏花嬸子這里,沿著西南方向,還真在榆樹底下的雜草里看見了,許是自己不小心給弄丟的。
她正高興覺得小姑娘幫了自己的大忙的時候,她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對啊。”杏花嬸自語道:“老寧家的墳在西邊兒啊,不走這疙瘩啊。”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也許是過來溜達了吧。
可是她沒發(fā)現(xiàn),雪地里就只有她一個人腳印。
寧土池身上趴著的鬼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跟前的小奶娃娃是小天師,早就滾蛋了。
由于寧土池的身上軟乎乎的,又很溫暖,這具身體又很虛弱,寧問問在他的懷里舒服地瞇了一覺,不過一到家,她就醒了。
寧毅已經(jīng)自己坐起來了,看著氣色也好了些。
寧問問盯著寧毅看了看,她已經(jīng)掐算了個宜遷墳的好日子,就在除夕這天,錯過了可要再等上半年之久。
半年,她看了眼外公,還是不等了吧。
寧毅也發(fā)現(xiàn)小姑娘在看自己,“問問,這么看外公做什么呀?”
寧毅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寧問問咬了咬唇,“外公,剛剛我夢到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