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沈棠不為所動:“本宗驟逢大難,本當齊心協(xié)力,共克時艱。卻有這么一批人,蠅營狗茍,私謀權位,外泄丹師信息,阻撓劍符事宜……本宗風雨飄搖,豈能經(jīng)得住你們如此敗壞?都給我拿下!”
“嗆!”廳中一片拔劍的聲音,那孫長老失笑道:“沈棠!你該不會以為這么區(qū)區(qū)一件事就讓你奠立無上權威了吧,真是可笑!師叔教你個乖,現(xiàn)在立足已成,便是沒有你,本宗也可以繼續(xù)做劍符生意,沒有人會因此受制于你。”
“呵……”沈棠美目流轉,一只手肘支撐著椅子扶手,斜靠托腮,神情有著陸行舟從來沒在她身上見到的慵懶媚意:“你以為本座真的很在乎你們,又或者很忌憚,才和你們博弈這些時日?”
孫長老怔了怔,神色凝重地盯著她,沒說話。
沈棠淡淡續(xù)道:“那只是因為我在借助這些事宜觀察判斷到底有哪些人該殺,不想殺錯了人,僅此而已。如今既已確認,你們也就可以死了。”
話音方落,滿室寒光。
孫長老等人心中駭然,正要舉劍反抗,喉頭已是微涼,一點鮮血從喉頭溢出,瞬間凝霜。
獨孤清漓持劍立于廳中,劍尖鮮血滴落,在半空變成藍霜,落于地面,碎如塵沙。
八具尸首砰然倒地。
那孫長老臨死都不敢相信,沈棠居然真就這么二話不說地直接下了殺手。更想不到他們一群高輩長老,竟連一個白發(fā)少女一劍都沒能接下。
他們還等著和人里應外合呢……可他們被瞬秒了,外面的人怕是連消息都沒收到……
連忠叔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廳中的獨孤清漓,許多中立者抖如篩糠。
宗主身邊有這么恐怖的劍士,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別人那點武力?
看著沈棠慵懶斜倚的模樣,廳中的血色仿佛只是在她面前表演了一場歌舞,眼中還含著笑意,毫無波動。
這還是之前大家認知中溫婉蕭索的少宗主?
這不是個妖婦嗎!
沈棠美目掠過,把眾人神色盡收眼底,微微一笑:“孫敬辭等八人勾結外人,圖謀不軌,已然伏誅。劍鋒堂、外務堂等,由副堂主直接補位。唐云忠兼任尋劍堂主,負責招收新人。還有……”
她頓了頓,聲音轉寒:“本座已經(jīng)繼位,便是宗主。此前有人依然在喊少宗主,別以為本座不知是什么意思,從今往后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口誤。散會!”
全宗凜然。
看著她坐在輪椅上的模樣,看著依然虛弱破碎,可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個瘸子少宗主……不,宗主。
丹霞山腳,柳擎蒼帶著一群丹霞幫精銳嫻熟無比地直奔自家舊址,遠遠剛看見宅院大門,就被一群鎮(zhèn)魔司悍將堵在了外面。
盛元瑤身披大氅,排眾而出:“柳幫主,半夜下山賞景吶,景致如何?”
柳擎蒼臉色跟吃了翔一樣。
他可是由城主大人牽線,和沈氏商行里的長老們里應外合的,這連地方都沒接近就被鎮(zhèn)魔司攔住了,這是搞個毛啊!
鎮(zhèn)魔司還是不是夏州城治下的鎮(zhèn)魔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