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彼此都過得去就行了,若是真的心懷感激,那還是算了吧。
桃子性溫,但也不能吃多了。吃多了容易長癤子。
她吃了一個之后,就隨便吃點其他的菜蔬。天熱吃不下多少肉食,酒水給她上的也不多,她也只是沾沾唇,然后就看著那邊齊昀和楊之簡飲酒。
府里的酒,入喉的時候是米粒的清甜和香醇,但是過些時候,后勁就上來了。
齊昀讓人給晏南鏡上的酒水只有那么一點,自己和楊之簡就沒有那么多的約束。所以待到酒喝完,她就看待兩人的身形晃了晃。緊接著就噗通兩聲,這倆全都一頭栽倒在席了。
堂內服侍的人已經老早被齊昀屏退了,這會兒就他們三個。
晏南鏡驚得手里的漆卮差點沒丟出去,見著這倆倒了,她丟開手里的東西,幾步到楊之簡那兒。
楊之簡酒量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只能說是平常。或許是酒水精釀,格外醇厚,所以一敦的酒水下肚,人也倒了下去。
“阿兄?”她見楊之簡面色發(fā)紅,人是怎么也叫不起了。
正要她準備去叫人,好把這倆全都給挪回他們自己的屋子里去。
齊昀那邊發(fā)出嘭的一聲,動靜不小。晏南鏡一看,原來是齊昀胳膊撐著想要起身,結果一時不慎額頭直接撞在了漆案上。那力道光是聽聲音都知道不小,聽得牙都忍不住發(fā)酸。
他沒撞死吧……?
晏南鏡見著齊昀整個人又掉在地上,忍不住心想。
她過去,見著齊昀整個人在漆案后軀體蜷縮起來,那力道是真的不小,漆案上殘留的那些酒水被撞上來的力道震的灑了出來。
齊昀老大的個子,蜷縮起來的時候,看著格外的詭異。手掌抱住面頰,她也看不清楚他這會額頭到底傷勢怎么樣了。
她會處置傷勢,但是此刻不打算派上用場。晏南鏡轉身過去,就打算去叫家仆過來。才往外邁了一步,就聽到漆案后的齊昀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含糊不清的呻·吟。
這下丟開他離開好像不太成了,若是他暈過去了,又或者是不清醒,她做什么都沒什么顧慮,可人還有意識,那就不行了。
晏南鏡到齊昀身邊,“長公子安好?”
躺在那兒的人沒有回應她一動不動,似乎剛才的動靜只是她的錯覺。
然而她才一動,打算離開。一動不動的人就有了動靜,他嘴里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呻·吟。里頭夾帶這些許喘息,連著身軀都開始扭動起來。
晏南鏡俯身過去,在他的背脊上拍了拍,“長公子此刻覺得怎么樣?是方才撞到的地方痛嗎?”
他依然不答,不過原本抱在頭顱上的手掌挪開,露出微微泛紅的,袒露出些許脆弱的眼。
齊昀的這個模樣她從未見過,從兩人當初相遇開始,她看到的,全都是冷靜有禮,以及孔武有力。
脆弱這兩個字哪怕是用在鄭玄符身上,都落不到齊昀頭上。
她頭回見到如此的齊昀,不免有些心慌意亂,“你頭上還好吧?”
說著伸手出去將他的手掌整個都拉下來,去看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