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君你知道外面現(xiàn)如今情形如何?”
楊之簡不告訴她,她就從崔緹這兒打聽。
晏南鏡的嗓音是柔軟的清甜,崔緹被她這一聲‘崔郎君’直接叫紅了臉。他很是無措的搓著手。
“我昨日到城里,沒見著平日里那幾個熟識的兵士。”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恐怕是已經(jīng)動手了。”
城墻前有重兵把守,不允許閑雜人等靠近。崔緹只能從一些旁支末梢里推測出些許。
“這一打起來,沒個十幾日怕是不知道結(jié)果。而且之后恐怕還有不少麻煩事。不管誰贏了,都太平不了。潰逃的那些兵士到處打家劫舍。因此遭難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
兩軍對陣之后,都會有潰逃的兵士。這些兵士逃竄出去,沒了約束,往往就會落草為寇。沒有什么是這群死里逃生的鬣狗做不出來的。
“知善。”崔緹肅了臉,“這段日子還是少出門。”
“雖然這兒離得遠,但也不可不防。”
炭火上的柑橘外面的表皮被烤出一陣香氣,纖白的指尖捏住橘子上的枝條端。整個柑橘已經(jīng)在炭火上烘烤得熟透了,只是輕輕捏著,都能感覺到橘皮上的滾燙。
“放心。”晏南鏡點頭,把那只烤的滾燙的柑橘來回在手里滾來滾去。她沖崔緹笑,“我這幾日一定不會出門去。另外還會讓白宿看緊了大門。”
她又笑道,“我待會要熬豚膚湯,這湯可以滋陰潤肺,清熱利咽。待會崔郎君喝幾碗?”
崔緹連連搖頭,“我喝這個做什么,還是留給你比較好。”
他說完又再叮囑了一遍不要輕易外出,如果實在有什么事,可以讓白宿來找他,他來給她去辦。
崔緹走了之后,晏南鏡把白宿和阿元全都叫了過來。將之前崔緹說的話全都告訴他們。
阿元聽后,霎時間白了臉。
阿元是陳赟救下來的中原流民,阿元一家拖家?guī)Э趶膽?zhàn)亂紛紛的中原南下,到了荊州的時候染上時疫,丈夫還有其他親族病亡,她和兒子恰好遇上了陳赟,得到了救治,留了一條命。從此阿元就留在陳赟家做仆婦,兒子也在楊之簡身邊做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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