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簡牘堆放在那兒,一堆一堆的,里頭還有好些帙布好生包裹起來的帛書。
“昨夜無事,隨意抽了些翻閱。見著上頭有他的署名。名是不能隨意署的,所以我猜測這兒應(yīng)該就是他的家。”
晚上的時候,鄭玄符擦干了軀體換上干燥暖和的衣袍倒頭就睡。沒有其余的精力去做其他事了。
鄭玄符險些跳起來,“我說那個小女子怎么會如此膽大包天。原來她竟然是楊之簡的家眷!”
“難怪了,這個脾性簡直和楊之簡如出一轍?!彼f著重重的搓著手掌,“這么不客氣,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齊昀抬眼看著鄭玄符在跟前走來走去。
“不行,不能留下她?!?/p>
少傾,鄭玄符突然道。
說完,他就到堆放鎧甲的地方,去拿里頭的刀。
“坐下?!?/p>
齊昀手里的火箸敲了敲火塘的木邊,發(fā)出沉沉的咚咚聲。
“景約!”鄭玄符急了,他不由得提高了聲量回身看他,“難道你就不怕她們把咱們?nèi)冀怀鋈ッ???/p>
“我說,坐下!”
火箸再一次敲在了木頭制成的塘邊上。沉悶的聲響,似乎敲在了他的心上。
鄭玄符咬牙,拿著手里的環(huán)首刀,還是坐到了火塘邊。
火箸將已經(jīng)燒紅了的木炭捅開?;鹪絹碓酵?/p>
“去把門開了?!?/p>
不管天多冷,得把門戶給開一半。不然閉門燒火容易出事。鄭玄符起身去了,把原本合上的門給開了一半。外面的冷風(fēng)夾雜著冷雨就往內(nèi)里吹。
鄭玄符錦衣玉食的習(xí)慣了,被這冷風(fēng)吹得,整個人都忍不住往衣袍里縮。楊之簡的舊冬袍,齊昀穿著小了,但是鄭玄符穿著倒還合身。
他連著雙手還有脖子,在冷風(fēng)的吹拂下,忍不住全都縮進(jìn)衣袍里。
齊昀抬眼見到他這滑稽的模樣,嗤笑了一聲,“就你這樣,還想著sharen。威風(fēng)用在女子身上,你真的好意思?!?/p>
鄭玄符不服氣,開口就要反駁,誰知道嘴一張就吃了一肚子的風(fēng),不得不把嘴又閉上。
齊昀見狀,嘲諷的嗤笑比剛才更大聲。
“坐過來吧,小心到時候又吃一肚子的風(fēng)。”
鄭玄符沒奈何,只能依言坐在火邊上。
這會兒火塘里的火已經(jīng)被齊昀給弄旺了,被外面的風(fēng)一吹,更加的燒的火紅。
“景約你是真的不怕。怎么變得這么膽大了,”鄭玄符被冬風(fēng)凍的夠嗆,哪怕跟前有火暖著,話都說的哆嗦。
“我記得當(dāng)時你一力向主將主張退兵。謹(jǐn)小慎微到你親叔父都看不下去。結(jié)果到關(guān)乎自己性命的事上反而這么大膽。”
鄭玄符揣著氣,說話夾槍帶棒。
齊昀淡淡掃了他一眼,“我力主退兵,是因為沒有繼續(xù)糾纏下去的必要。與其繼續(xù)糾纏,還不如退去。至于那個小女子的事,這四周并沒有什么人,天寒地凍的天里。你覺得她們可以一跑二十余里的路去衙署告發(f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