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孟婉想到了什么,“說起來許女已經(jīng)有段時(shí)日沒有到虞夫人那兒了。虞夫人也每隔兩三日就派人過去。可都沒有把人接過來。應(yīng)該不是許女自己的主意,是她父兄不滿,所以才不讓她走吧。”
“許倏年輕的時(shí)候脾氣眼高于頂,目中無塵。”袁太夫人嗤笑了一聲,“后面曾經(jīng)自持勞苦功高,和你父親赤面過,后來被你父親收拾了一番,減去了左右兩翼,這才老實(shí)真正的俯首稱臣。我原本以為他吃了那么大一個(gè)教訓(xùn),做事會(huì)圓融,誰知道,這脾氣還是沒有變過。只不過不敢沖上面的人發(fā),變成了對(duì)旁人。”
“不過這旁人,是他能輕易掌控住的?”
齊孟婉遲疑了下,“可是許女是虞夫人看中的人。”
“她看中,那是她的事。這事決定不在她。而且我還聽說,許女還和齊玹來往密切。”太夫人的嗓音聽著有些發(fā)涼,“何況,她以為的助力真的是助力嗎?”
晏南鏡跟著齊昀到了庭院里,今日天氣還好,天空上彌漫著厚厚的云,熾熱的陽光被擋在云層外。難得有些許清涼。
“長公子想必還有要事,小女就不叨擾了。”她開口,曲了曲雙膝,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齊昀叫住。
“我沒什么要事,”
晏南鏡不信的抬眼,“可是方才長公子不是說,慕容部的人來了么?”
他頷首,“我已經(jīng)見過他們了,接下來由楊先生他們?nèi)フ写N也槐厝チ恕!?/p>
見他把楊之簡給抬了出來,晏南鏡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楊先生是我屬官,這些事原本就是在他職責(zé)之內(nèi)。”
別部司馬主要管營事,他說起謊話也是眼睛都不眨。
晏南鏡垂眼下來,往后退開兩步,打算到別處休息一下。誰知道齊昀卻在她才挪動(dòng)了一步之后就開口,“你陪我走走吧。”
她忍不住抬頭,面上譏誚,“小女不敢,畢竟眾口鑠金,雖然長公子和小女是清白的。可是話一旦傳出去,恐怕于長公子的清譽(yù)有礙。”
他卻不為所動(dòng),完全不是平日里愛惜羽毛的姿態(tài),“我在乎那些人如何搬弄口舌嗎?”
沒有顧慮且不要臉的人,簡直天下無敵。
齊昀把她拿出來的借口全都擋過去之后,她就沒有什么拒絕他的理由了。但是她是不可能就這么讓他稱心如意的。即使走在他身后,還是笑語盈盈的刺他一下,“這樣若是傳到許將軍耳里,這可如何是好?”
齊昀神情坦蕩,“他知道了便是知道了。”
“長公子難道不怕他一怒之下,就不肯給長公子出力了嗎?”
齊昀對(duì)許堇半點(diǎn)意思都沒有,甚至還利用上回及笄的事,來疏遠(yuǎn)這一大家子。可是如果愛女如命的父親被惹惱了,從此對(duì)他不管不顧了呢?
她聽到前面的年輕男人笑了一聲,笑聲很輕,內(nèi)里是充滿了對(duì)另外一人的輕蔑。
那輕蔑和他的笑聲一樣輕,等不及人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消弭干凈了。
“那是他的事,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