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崔緹這樣,越發怒火高漲,“不過一個匹夫,也敢這么和我說話。”
“就算一介匹夫,也敢叫人血濺三尺!”
崔緹話語擲地有聲,他騎在馬上,提著手里已經出鞘的刀,好生的打量那年輕男人。
何宥出身荊州當地大族,對于白衣出身的楊之簡從來看不上。哪怕人已經到了主簿的位置,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卑賤。
原本主簿的位置,是荊州本地大族輪流坐,原本照著資歷,應該是輪到他的伯父了。誰知道橫空出來一個楊之簡,把要得手的主簿之位給奪了。
眼看著要到手的高位就這么被個白身給搶了,誰又能甘心?
他看不慣卑賤的人身居高位,所以出言嘲笑一番。家里的長輩也看不慣楊之簡,但是礙于場面上的顏面,不好把話給說難聽了。
誰知道他兩三句話,就被面前的游俠一股腦的全都照著頭臉給扔了回來。
“郎君出身大族,卻沒有大族子弟應該有的體面。真是墜了你先祖的聲名!你不羞愧萬分,反而還理直氣壯,怎么你這話是你們家的家學?”
“或者說,這話都是你們代代父教子,子教孫?”
“你、你粗鄙!”
何宥被他這話激得臉上漲紅,偏生被他抓住了弱點。只能從叱罵他出身上做文章。
晏南鏡在車里噗嗤一笑,沒想到崔緹平日里說幾句話就容易臉紅,現在一句句話反駁得對面無言以對。
那聲輕笑從車簾里頭傳出來,格外的清晰。
霎時間何宥怒火更甚,如果說方才言語里落了下風,那么現在車內女子的輕笑,更是一巴掌當眾打到了他臉上。
他連連說了幾個“好”,指著崔緹。
楊之簡身上有主簿的職務,要不是有個出身在,何宥別說講那些話,就連人都得先給行了大禮才能繼續說話。
何宥不敢指著楊之簡,只好拿崔緹出氣問罪。然而混出頭的游俠可沒有那么好欺負。手里持刀,似笑非笑的往他那兒一看。
手里真正沾血的人,眼睛斜睨人,哪怕不做其他事,看在眼里都有莫名的輕蔑和殺意。
何宥經歷過的爭斗全都是勾心斗角,沒有真刀真槍的sharen過。被崔緹的氣勢一逼,就落了下乘。
“何郎君不要再擋道了。”楊之簡淡淡開口,“如果回頭叫刺史府里知道了,你也不好交代。”
楊之簡話語平靜,沒有何宥那么把所有的情緒都擺在明面上,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叫何宥有被輕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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