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官和常侍聽說過齊侯的這個長子,頗有賢名才能,不僅如此,容貌也是出色。
齊侯派長子過來送嫁,可見對這次送女入宮極其重視。
大宛馬軀體高大,性情也暴烈。但是在齊侯長子的手里格外溫順。
禮官和常侍見著馬背上的年輕男子拉住了馬,翻身下來。他們頓時定睛去看,對于這位齊侯長子,他們也十分好奇。
過來的男子,身量修長,并不是那種武夫的純粹的粗壯,頎長而靈秀,容貌也是讓人眼前一亮。
他腰間佩劍,行動間素紗襌衣如同一團(tuán)薄霧籠罩在他身上,越發(fā)叫人贊嘆了。
齊昀過來和禮官和常侍見禮,常侍最先回神過來,擺出得體笑容,“這位便是中郎將了吧?”
齊昀叉手對常侍一禮,“某正是。”
常侍笑道,“臣奉陛下之命,再在此等候。”
說著常侍微微抬頭,看向齊昀身后,“女公子路上可好?”
齊昀頷首,“妹妹一切都好,多謝常侍關(guān)心。”
常侍笑道,“陛下在宮中也時常問起女公子。”
常侍是侍奉天子身邊,天子對于齊侯之女,只是最開始的時候問過兩句,就再也沒有下文了。不過不妨礙常侍用來和齊昀套近乎。
齊昀面上的笑容得體的濃厚了些,“多謝陛下關(guān)愛。”
禮官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開口,“宮中一切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要擇日迎接女公子入宮。”
因?yàn)椴皇腔屎螅赃M(jìn)宮要簡約許多,但是因?yàn)辇R侯的緣故,不得不又多出許多破例。
禮官的年紀(jì)不小了,頭發(fā)都花白,說話強(qiáng)撐著一口氣,讓人憂心他會不會一口氣喘不上來。
齊昀頷首,“多謝。”
說罷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屬官,示意他們領(lǐng)著隊伍過來。
晏南鏡在車?yán)锫牭嚼^續(xù)前行的聲響,剛剛車隊停了下,婢女們?nèi)ゴ蚵牐欢鄷r就回來,說是長公子已經(jīng)去見朝廷派來的人了。
齊孟婉捂住心口,又抓住晏南鏡的手,“知善我害怕。”
“只是天子派來的人,不是天子親臨。”
晏南鏡說著往竹簾外看,“放心最多一個腦袋而已,不會多出一個來的。”
這句話,讓齊孟婉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后她也跟著晏南鏡往外看,“天子親臨肯定不會,如果父親來了,可能陛下會親自來。”
晏南鏡搖頭說不會,“這兒還沒到洛陽,只是在成皋,差不多快到了。天子親臨最多就在洛陽城門那兒。”
齊孟婉想了想也是,她跟著晏南鏡一道,努力的往外面看,想要看看天子派來的人到底是什么樣。
輜車前后左右都是人,將兩人在的地方給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本意是為了護(hù)她們周全,現(xiàn)在在車?yán)镆谎鲱^除了人馬之外,什么都看不見。
“知善,我這心里還是好慌。”
晏南鏡握住她的手,很是認(rèn)真道,“其實(shí)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