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長得不像,那才奇怪。
齊昀一愣,而后無奈笑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
她蹙眉。
晏南鏡突然想到了什么,難道該說是虞夫人那時不時糊涂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
“長公子言重了。”
齊昀臉色有些僵硬,他徑自往她這里看過來,神情里有些怨懟。怨懟出現在他那張臉上,簡直駭人。虧得他秀色可餐才沒把她嚇到,甚至有些虞夫人的既視感。
果然不愧是親母子。
齊昀望著她,眼眸清亮,他雙眸黑白分明,注視人的時候,如同自己被仔細審視著。那眸光落到身上很不舒服。平日齊昀笑顏待人,所以那股感覺并不明顯,可現如今他面色完全沉下來,眼眸深邃不見底,注視人的時候,倘若回望,如同注視深淵。
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適,干脆扭頭過去。
可是那股被注視的觸感依然還在,那是和他嘴唇與擁抱完全不同,哪怕沒有半點軀體接觸,也依然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
幸好不多時他收回了目光,依然坐在那兒。
過了會,她開口問,“要在這兒待上多久?”
“至少等我臉上好了再說。”
那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氣,把他一個武將都打得偏過臉去。到現在那邊臉上依然鮮明的一個掌印,要消腫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她沒那個耐性,和個男人孤男寡女的在屋子里待著,她渾身都難受。
“那我去尋人送藥膏來。”說著她就起身。
“知善是想要所有人知道我們兩人的事嗎?”他問。
臉上巴掌印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打得,男人相斗,都是沖著要害去。打臉都少見。
“那不更好嗎?”晏南鏡反問道,她面容上帶了笑意,方才他低頭的那一吻,足夠的驚嚇。
她臉上在笑,眼里都是怒意,“反正長公子不是已經有話拿出來了嗎?”
“那你是想要嫁我了?”齊昀笑問,“這話送到天子面前,就算是假的也要成真的。到時候回了鄴城要怎么交代?”
他下手奇準,開口就是七寸。
晏南鏡睨他,“原來長公子還知道分寸,真是難得。”
現在那股怒火又燒起來了,連著說話都不客氣。可是她這樣,齊昀卻沒有半點發怒的意思,甚是面上還帶著淺淺淡淡的笑。
他并沒有回應她的怒氣,只是靠在那兒。他不接話,就算有再大火氣,一時半會的也發散不出來。
“要是天子召見的話,看到長公子這面貌,該如何解釋。”
她故意問。
齊昀不慌不忙,“直說便是。”
晏南鏡冷笑,“長公子的膽量大,臉皮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