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鏡沒有用膳,一路的顛簸,在齊孟婉那兒又忙了小下。再加上驛站準備的飯食真的不怎么好,所以她只是動了幾口就分給婢女們了。
她頗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齊昀,心下懷疑是不是齊昀知道了她沒用膳,所以才留她喝梨湯。
齊昀面色疑惑柔和,對上她的詫異。晏南鏡將面龐上所有能看得見的詫然全都收起來,把那碗梨湯喝了。梨湯清甜可口,原本毫無食欲,竟然也有了胃口。
她將煮熟的梨子吃干凈,湯水喝干凈。一切收拾妥當,她突然道,“長公子應該是個好兄長。”
齊昀頗有些不解的望她,聽她道,“對我這般沒有什么關系的人,都能如此妥帖,對其余兄弟姊妹,應該就更好了。”
齊昀聽后忍不住笑,笑容真心實意,和對付那些外人去完全不同。他是長子,但是和下面的弟弟妹妹沒有什么太多往來,不過她愿意夸自己,他也高興。
“言重了。”他說完似乎反應過來,她這話怕也是想要他對齊孟婉好些,頓時笑容里有些無奈,“知善趕緊回去休息,記得洗漱,要是直接就寢會牙疼。”
他的叮囑有幾分像是對孩子,她都頷首應了。也不知道是這一路太累了,還是齊昀的那碗梨湯起了作用,她這一覺睡的很好。
因為齊孟婉發熱,為了保險起見,哪怕她熱已經退了,齊昀還是令所有人在驛站休整了兩日再出發。
這一路上沒有什么別的可玩的,趕路的時候只能看看外面的風景。
阿元坐在車里,一旁的包袱里放著楊之簡給的可以延緩趕路不適的膏藥。
“女郎難受不難受?”阿元問道。
晏南鏡搖頭,“用不著,阿元要不睡會?”
在車里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在顛簸里稍微睡會,就是看看外面的風景。如果顛簸不是很厲害,倒也勉強能睡會。車外的風景其實也沒什么好看,除了山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阿元端詳了下,見她臉上真的沒有半點不適,這才道了一聲好。
今日這官道走的比前幾日要順暢些,偶爾有顛簸,倒是弄得人更加昏昏欲睡。晏南鏡見著阿元靠在車壁上睡了,這才去看竹簾外面。官道的兩邊種著樹木,這會入秋了,樹葉沒有夏日里那么茂盛。她隱隱約約見著不遠處的樹上掛著個什么東西,長長條條的,像人又不像人。
晏南鏡遲疑一下,推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就是這么一眼,她呼吸都頓珠了。
樹上掛著幾個肉骨架子,之所以所是肉骨架子,是因為已經完全看不出人該有的樣子了,面目全非,肉幾乎剔干凈,也應該說沒有剔除干凈,至少還留了些筋膜在骨節處,不至于直接掉下來,鏈接在一處,掛在樹上,隱約看著都還能看出個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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