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鏡見狀,朝齊昀看過去,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算了。
反正她沒出什么事,對方也算安排的妥當。
齊昀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
他不悅,周身莫名沉了好些。貴婦人只能陪著小心,“小女的確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齊昀臉上浮出詭異的笑,“那恐怕是要不妙了。”
他面上在笑,說出的話語卻是叫人難以招架。
“長公子。”
晏南鏡見齊昀有意繼續追究,小聲的喚了一聲,搖了搖頭。
“女郎,是小女冒昧,害得女郎跌入河水里。”
貴婦人趕緊前來握住晏南鏡的手掌,捏到她掌心和指腹上的薄繭,貴婦人忍不住有瞬時蹙眉。但再抬眼還是滿臉的關切。
“我已經讓人去叫醫者,不多時就能趕來。也準備好了姜湯。”
晏南鏡點頭,“我人還好,就是衣袍鞋履泡壞了。”
貴婦人馬上道,“到時候會給女郎送上新的衣裳。”
晏南鏡笑了笑,看向面色依然不好看的齊昀,“好了,事情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了。”
這話擺明是說給他聽的。
齊昀眉頭蹙起,過了兩息,他抬手讓武士退下。沒了那些蠢蠢欲動的武夫,貴婦人和那少女,以及那些家仆仆婦們全都松了口氣。
“你這人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齊昀帶著她轉身離開,問了一句。他背手踱步,看著閑庭信步,實則滿是不悅。
晏南鏡聽到他這話,不禁有些好笑,“我什么時候不好說話了?”
“你并不是什么心xiong寬闊之人。就算有好說話的時候,那也是逼不得已。”
晏南鏡哭笑不得,“長公子可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只是覺得那個小女郎又不是故意的,何況她母親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實在沒有必要得理不饒人。”
“不是故意?”齊昀笑了,“故意不故意,他們一張嘴里說出來的,誰又能保證真的是故意。倘若她們是故意為之,善后如此周到,只是為了掩飾呢?”
他扯了扯嘴角,“我看,你就是笨。”
這會兒也不和平日那樣,稱呼她為女公子了,看來是真的氣得有些厲害。
晏南鏡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去看齊孟婉,誰知道齊孟婉畏懼這個長兄,除去開始慌亂無措,去男子集聚的曲水流觴那邊,把齊昀請來。這會事情了了,又不敢上前,只敢隔著一段距離跟著。
“我能有什么好算計的啊?”晏南鏡不禁有些好笑,“從出身到身份,沒有一個。拿這種事算計我,又有什么好處。”
齊昀聽了這話,冷嘲的牽拉了下唇角,“這恐怕要他們自己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