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男人也是有足夠的了解,并不為他的美色所動,不僅不為所動,反而還勸他把手段用在真正可以獲得好處的人身上。
可齊昀臉上的悲切卻沒有因為她這話有半點松動,“你當真要如此么?”
“長公子已經(jīng)占了便宜了。”晏南鏡終于抬頭,好笑的望他,“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如此。如此的話,反而還落了下乘。長公子輕薄的時候,可不見半點可憐。”
她語調(diào)一如往日的柔軟,可是柔軟的語調(diào)里話語尖銳。
“所以長公子何必又何苦呢。”
說罷她連行禮都懶得了,徑直調(diào)轉(zhuǎn)過頭離開。
“天黑了,提著燈走吧。這里知善你不熟悉,又沒有照明,會摔著的。”
她回頭過來,臉上似笑非笑,“可是我不敢過來,我怕長公子借著機會又輕薄。”
齊昀腳步動了動,幾步的功夫已經(jīng)走在了她的前面。離她有半丈距離的時候停下來。臉頰往后側(cè)了側(cè),示意她跟上。
芳林苑的宮室她不熟悉,而且又是修筑在高臺上。要是摔在平地上還好,如果一不小心沒看清楚路,從臺階那邊摔下去,這么高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殘。
兩人保持的距離不近不遠,正好可以讓他手里那盞燈照亮。
天子有意讓他們兄妹可以親近一些,安排的住處也相距不遠,所以齊昀出現(xiàn)在這兒就算有宮人內(nèi)侍碰見,也不算什么。
到了她住的宮室前,齊昀停住腳步,“知善進去吧。”
晏南鏡徑直伸手推門,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說話,徑直入門去。
她反手把門合上,殿內(nèi)等候的小宮人這會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這會殿內(nèi)只有她一人。
晏南鏡小心的趴在門縫上往外看,見到齊昀佇立在那兒,他手里提著燈,就算是夜色里也能清晰的看到他。
他提著燈佇立在那兒小會,然后走了。腳步落在地上的時候,哪怕夜色寧靜,也能聽出來足音比白日里要輕上很多。
她看見他走了,這才從門板上挪開,返回殿內(nèi)。
第二日皇后來了,雖然還未行正式冊封,但是齊孟婉在宮中享受的待遇已經(jīng)遠遠超過原定的貴人,甚至逼近皇后。宮中尊卑有別,這樣原本是大忌。但是天子也從未對此說過什么,甚至兩次親臨探望,很是關(guān)切。
這一下宮中原先對齊孟婉還有些微言的,也全都識趣的閉了嘴。不敢再多說,惹得天子不悅。
聽到皇后也來了的消息,齊孟婉越發(fā)的斗志昂揚,“我正尋不到理由去拜見,沒想到皇后竟然自己來了。”
齊孟婉對皇后并沒有多少敬畏之心。皇后是天子姑母滎陽長公主的女兒,雖然是郡公主,奈何現(xiàn)如今也只剩下名頭好聽,要真論實權(quán)比不上齊侯。齊侯對皇后之位被占了的事,頗有些不滿,前去拜見袁太夫人的時候,說自己女兒沒有什么必要屈居于一個破落戶之女之下。
齊侯抱怨的話聽多了,很難對皇后有半點尊崇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