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是順勢而為,”鄭玄朗知道功勞不能全撈在身上,哪怕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在君上的面前,自己最多只能將功勞算上七分。
“這是天意,臣不敢居功。”
“你的功勞我記得的。”齊昀仰首,他眉眼看著像是畫工用細膩的筆觸描繪而成,不過因為過于細致,所以看著多了幾分咄咄逼人,少了幾分親切。現在他滿臉感嘆,又將這天生而來的疏離給融化了好些。
“說實在的,這么多年,我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你們兄弟兩人留下來。如果沒了你們,我就猶如被砍去了左膀右臂。”
“長公子言重了。”鄭玄朗趕緊的直起背脊,正坐的姿態即使臀下有支踵撐住,也是極其不舒適。
“這原本就是臣的分內之事。”
齊昀把最后四個字輕輕品咂了下,臉上浮現些許笑,這世上哪里來的什么分內之事。也沒有那么多老實人。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尤其是世家大族,嘴里滿是忠心,聽聽就好,完全不必當真。
“那等兩人休整好了,臣再領過來讓楊之簡拜見?”
這個是通常的安排,齊昀卻在里頭聽出了別的意思,“他們兩人路上得病了?”
“是那位小女郎,身體嬌弱,舟車勞頓犯了舊疾。臣已經安排疾醫好生照看了。”
齊昀有些奇怪的皺起眉頭,他印象里,那個少女一直都是暗藏尖爪,面上的柔順嫵媚是她的偽裝。若是真的信了,指不定就能被她猝不及防的來上一下。
她不管什么時候都是生機勃勃的,即使是在鮮血四濺里頭,他也沒見到她有半點退縮。甚至還能跑過來,提著手里燈照亮他手里提著的頭顱,來震懾四方匪徒。
這樣的小女子,他算是頭回見。嫡母慕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個英姿颯爽的美人,騎射嫻熟,曾經帶上人殺入仇敵家,把齊巽給救出來。
但是她眉眼里沒有慕夫人那般的堅不可摧,如同楚地的山水,朦朧著柔軟的霧靄,繾綣婉轉間,將人的眼還有人的心輕巧的攥在手里。以至于生出了錯誤的判斷。
她的臉上和那副身軀全都洋溢著蓬勃的活力,在冬日里和一團火似的。
這樣的人,他是想象不出她生病難受是什么模樣的。
“好生照看。”
他提了這么一句,鄭玄朗俯首稱是。
鄭玄朗遲疑了下,“臣不在的這段時日,玹公子沒有什么舉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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