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這種事,必須得讓自家奴婢來,才能放心。
“那怎么辦?”崔緹坐在那兒,滿臉的愁容,“那小子嘴硬的很。”
辦法還是有辦法的,只是在這兒不好施展。楊之簡見識過刺史府里的那些刑罰,能一套完全受下來,還能守口如瓶的幾乎沒有。
他不太喜歡對人用刑,對人的慘叫也無甚興趣。
不過此時,心慈手軟要不得。
“既然這樣,你去挖個坑,將人丟到里頭,往他身上蓋土。他若是什么時候愿意說了,就什么時候停。如果不肯說——”
楊之簡唇角拉直,笑得有些古怪,“那就成全他做忠仆的心愿。”
崔緹嗯了一聲,起身就去了。
楊之簡見到晏南鏡也要起身,叫住她,“知善不要去,處置那種事,你不要在場。免得嚇著你。”
“阿兄,我不是要跟著去。”晏南鏡搖搖頭,“我膽子還沒阿兄想得那么大呢。”
“我放心不下阿元,想要過去看看。”
阿元替她一塊兒照顧完齊昀,又馬不停蹄的和白宿一道去處理外面那些尸首還有血跡了。
“現(xiàn)在那些人都差不多已經(jīng)全死了。”
死人躺那兒不會如何,比活人要太平的多。
“外面天寒,你自幼身體虛弱,不要出去了。”
晏南鏡沒立即答應(yīng),她突然道,“其實是阿兄在后怕,所以要人陪吧。”
楊之簡清俊的臉上浮出些許欲蓋彌章的尷尬,晏南鏡坐在那兒,臉上笑著,“我記得阿兄比我怕黑多了。阿翁在的時候,只要入夜,就躲到屋內(nèi)不出來。”
她聲調(diào)輕輕軟軟的,還帶點兒懷念。聽得楊之簡忍不住笑,“你就喜歡拿那些事來取笑我。”
說完,他有些惆悵,年少時候怕黑的習慣一直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但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軟弱了,他能在深夜里揮斥方遒,行軍布陣。也要在寒夜里保全妹妹。
想起這個,他面容上笑容消失,滿是愧疚,“阿兄今日對不住你。”
“阿兄也不是故意的。”晏南鏡笑道,“誰知道他們竟然挑在這個時候上門來。這誰能預(yù)料的到?”
這話并沒有讓楊之簡好受多少,他搖搖頭,“是我將這些人招惹來的。偏生我還喝酒誤事了。”
他滿是懊惱,“幸好有人頂住,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
“之前我見著知善拿刀刺中那歹人,羞愧到了極點。我是兄長,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是保你周全,沒想到卻連累你陷入危難。”
他知道她是個心善的人,平常哪怕是牛羊牲畜,她都不會打一下,對人更是溫和。這次竟然會出手,只怕心中不是現(xiàn)如今看上去的那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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