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些消息公布出去,以如今香江股市消息市的特性,宋氏的股票會大幅度下跌,公司的所有董事都會質問宋老爺子。
“更重要的是。”宋簡書笑瞇瞇道,“雖然外面大家都叫一聲宋大小姐,其實我們都知道,她排行第四。”
“這些東西公布出去,您覺得最會落井下石的人是我們,還是宋寶珊的伯祖父和叔祖父?”
這句話一說出來,宋老爺子徹底沒了顧忌,他如鷹隼一般的眼眸直看向宋簡書,渾身氣勢奔涌而出,如江河滔滔。
但宋簡書又怎么會怕?
如果是以前的她,也許會害怕。
但是她曾經在發病的謝澹明手下艱難求生,發病的謝澹明,可比現在的宋老爺子可怕多了。
“你現在可是在我們宋家的地盤上。”宋老爺子語調平靜,卻字字染著血色,“你在這里消失,不會有人追究。”
“你能殺了我,難道還能殺了謝家主?”宋簡書絲毫不懼,“你殺了我,宋家和謝家不死不休,那些證據將會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尖刀,撕開宋家的保護罩。”
“宋家是多大的一塊肥肉,到時候內憂外患,老爺子你壓得住嗎?壓得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壓得住外面一擁而上的鬣狗?”
宋簡書勸道:“老爺子,你年紀大了,可得看清楚,別腦子糊涂了。”
宋老爺子沒有說話,但是茶室的壓力卻驟然減小,陳明珠知道,宋老爺子這是被說動了。
陳明珠沉聲問道:“必須要走?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可以留下。”宋簡書語氣不容置疑,“去坐牢,為她傷害的所有人償命。”
陳明珠語氣復雜道:“宋小姐,你真天真,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坐牢沒有任何意義。”
“是,我知道,所以我請你們把宋寶珊送出香江。”宋簡書笑了笑,笑里卻帶著無盡的苦澀和無奈。
現在的香江,律法形同虛設,廉政公署還沒成立,警察幫派蛇鼠一窩,頭頂上飄揚的國旗更不是宋簡書熟悉的那一面。
壓迫比比皆是,就算真的讓宋寶珊去坐牢又怎么樣,沒到幾天,她就能取保候審,到時候照樣自在逍遙。
正如陳明珠所說,坐牢沒有任何意義。
茶室中寂靜良久,宋老爺子和陳明珠對視一眼,終于做下了決定:“我知道了,明天我們會把寶珊送走,同樣的,那些證據你要交給我們,絕對不能留備份。”
宋簡書笑了笑,放軟了語氣:“當然,剛才我所說的所有證據,會在宋寶珊離開后交到兩位手里。”
“畢竟,謝家和宋家還有不少合作的機會,我們也不想真正的和宋家決裂。”
她站起身來:“今天打擾了,既然事情已經說定,我就先告辭了。”
二人將她送到宅院門口,宋簡書便道:“夜深天涼,二位先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說完,宋簡書便大步離開,陳明珠看著宋簡書的背影,眼底流露出濃郁的欣賞:“仁慈卻不懦弱,勇敢卻不莽撞,若是寶珊有她十之一二,未來可期。”
宋簡書回到半山別墅,便收到了一個消息:“什么?你說今天救下來的那兩個人手里,有宋寶珊吃回扣的證據?”
謝澹明抬眼看向她:“或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