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安,沒想到你都長這么高了,這是你的雌兄,剛剛度過第一次發(fā)育,是個乖孩子。”
“不就是出生布羅克斯嗎?照樣不得雄父喜愛。”
“他要不是布羅克斯,都無法出現(xiàn)在雄父眼前,如何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踩在我的頭頂。”
“看著吧,布羅克斯家主可并不喜歡他,他的大哥那么優(yōu)秀,未來的布羅克斯,他只能拿點分紅罷了。”
“天吶!布羅克斯的繼承蟲死了,那他……”
“他沒有接受過繼承蟲教育,從沒有接觸過家族事物,布羅克斯家主防備他擁有不該有的心思,他如何能承擔得起布羅克斯那么龐大的責任!”
“同樣是家主的孩子,他差太多了。”
“這么簡單的事情,他都辦不好,怎么死得不是他?”
“呵,布羅克斯家族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家主,法比安少爺,可能并不適合擔任繼承蟲……”
“法比安,你比你大哥差遠了,若是你大哥,絕對做不出這么愚蠢的決策……”
“法比安,你也太……”
……
“法比安,你讓我很失望。”
“從小到大,您什么時候,對我滿意過?”
年輕的蟲攥緊拳頭,憤然地望著端坐在書桌后的雌蟲。
他釋然一笑。
“我就是個物品,是您與閣下還留存愛意的證明,是您牽絆著雄父留在浮宮的繩索,是您提醒雄主履行義務的牌匾。”
“我是一個又一個沒有完成任務的物品,可笑的是成為了您從未在意過的唯一選擇,就是不是您的孩子!”
“其實,您也想,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法比安轉身離開書房,在厚重大門合上的最后時刻,他也沒有聽到書房中,布羅克斯家主任何的呼吸變化。
他還是那般平靜,毫無波瀾地觀看面前上躥下跳的小丑,像一個沉默的黑洞,無情地吞噬著法比安所有的情緒和情感。
他擁有超絕的聽力,在面對面的情況下,透過層層脂肪,聽到對方的心跳,刻畫譜寫出,他此時的感情。
法比安靜靜走在莊嚴的浮宮中,過路的仆從恭敬地行禮,退避一側,待他離開。
這里陌生的可怕,在這位優(yōu)秀的布羅克斯家主的帶領下,希望進入浮宮拜訪的飛行器能將浮宮地區(qū)的所有土地停滿。
這里很像雄父的寢宮,連池邊歇腳的花亭,都擺放著同樣的布置。
誰像誰嗎?
法比安已經不在意了。
他成為了布羅克斯唯一的繼承蟲,布羅克斯的家主并不希望其他蟲坐上屬于閣下孩子的位置。
法比安沉默地看著面前的蟲們,他們的身體中流淌著與他相近的血液,輕蔑與鄙夷的眼神中充滿貪婪和殘忍。
但他只能靜靜地坐著,任由他們撕咬,積攢下一次反抗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