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能靜靜地坐著,任由他們撕咬,積攢下一次反抗的氣力。
他想證明,他不是一件沒有用的物品。
他在摸爬滾打中,學會護住致命點,學會趁機反咬,學會奮起一搏。
布羅克斯前一任家主的葬禮上,一個稍作喘息的空間。
老東西們的尖牙利齒在法比安的身上肆意,他也給他們來了幾爪子。
微風無法掩飾震耳欲聾咆哮的靠近,法比安凝視著那雙濃郁的紫,聆聽這囂張野心中,愚蠢可笑的邀請。
法比安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音樂了,他其實很像雌父,一樣的固執,也繼承了雄父優秀的音樂天賦。
但他討厭樂曲,討厭總在寢宮中充斥的交響噪音,越長越大的法比安變得暴躁易怒,總會制作出失禮的聲響,噴射毒液。
在雌父葬禮的那晚,法比安安靜地躺在搖椅上,在悠揚的安魂曲中入睡。
他們同樣都是物品,不同的是,法比安的身份多而無用,伊恩·希爾有用單一。
法比安想在這位雄蟲閣下的身上,看一看他瘋狂證明的東西。
呵,一樣的可笑。
法比安將布羅克斯最隱秘的勢力攥在手中,一代一代布羅克斯家主都在窺探的領域。
就此一搏,或寫入布羅克斯歷代榮耀的名譽殿堂中,依偎在雌父的身側。
或攜帶著一切丑陋與惡心的哀嚎,進入地獄。
沒有蟲,能夠再將他當做物品,利用或者汲取。
他要成功了,無限趨近于成功。
連世界都站在法比安的這邊,無數兇悍的異獸從幽深的黑洞中鉆出,踩碎他前進路途中的阻礙。
父輩們不可逾越的高山在他的手中泯滅。
“法比安,無論在何時,請保守住,你區別于物品和野獸的底線。”
病床前,曾經高大威猛的雌蟲將枯槁的手輕輕搭在法比安的頭頂。
“保護住,你的生命。”
時隔二十年,幼崽再次感受到屬于至親的溫度。
抱歉,雌父。
失重感好似掩蓋了心臟震動的疼痛。
我從來都沒有達到您的要求,又要讓您,失望了。
“希爾閣下,這……要怎么處理。”軍雌指著廢墟中的尸體。
“煩請幫我一下。”
伊恩·希爾抬動法比安·布羅克斯的尸體,如果有幸回到以西結,作為未婚夫,他會幫忙,把他的骨灰撒到布羅克斯家主的墳前。
“希爾閣下,收錄所的一個亞雌幼崽一定要見您,要給您什么東西,怎么問都不松手。”軍雌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