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面對萬千人之唾罵,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延續,以任何卑劣殘酷的手段。
但他看到過人間疾苦,經歷過三月守城油盡燈枯,伴隨體驗過曉曦的無能為力,無盡的折磨與痛苦。
當一切壓力集結于一個什么都不懂,不明白的孩子,仿若她的存活背負無窮的責任和債務,希望和寄托將是壓制她永生的罪惡。
“各位同族,或許……”
宿枕青咽下未說完的話語,將一切情緒收起,起身。
藏宮裝點著很多精美的厚錦長簾,在一樓找到盛水的器皿之后,宿枕青回到四樓,將錦簾浸shi,蹲身,小心擦拭起漸凍生命維護艙。
噠噠。
來蟲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很快,便從黑暗中露出身形。
“下午好,澤蘭閣下。”伊里克斯·弗蘭克林低沉醇厚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一早就接到藏宮守衛上傳的記錄,剛剛進來時還聽說您要了干凈的水。”
伊里克斯的腳步停在了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我以為我們會在這里喝個下午茶,并認真友好地談論一些事情。沒成想,您會。”
伊里克斯短暫停頓。
“需要我的幫忙嗎?”
宿枕青仔細將維護艙上的水漬用干凈的長簾擦干,起身將shi的那塊浸潤在水中淘洗。
“看來禮儀長先生在圣羅蘭手眼通天,但在這里并不受歡迎。”
將手中的shi錦擰干,宿枕青抬頭打量不遠處的雌蟲。
“您是想為您的所作所為贖罪嗎?”
伊里克斯·弗蘭克林扯動嘴角,黝黑深邃的瞳孔帶著堅定。
“我從不認為,我的行為有罪。”
伊里克斯·弗蘭克林向前一步,進入光明。
瞬間,安靜地盤踞在他身體的符箓異動。
原本黑色的符箓轉變為猩紅,順著原本的皮肉向上攀纏,如深深陷進肉里的鋼繩,血跡從勒緊割破的符文邊緣流出,染臟代表真神圣的禮儀長長袍。
伊里克斯的喉頸被狠狠扼住,后頸的腺體早就被神秘的血色紋路侵占,扎根在腺體之中,絞到爛紅,無時無刻處于折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