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往常,她叫男人給自己拿就好了,可今日隱隱約約感知到,他是故意的。
故意要自己難堪,換著花樣磋磨她。
許是太悶了,聞蟬面頰熏得酡紅,既不敢果斷跨出浴桶,又不敢試探著喚人求助。
直到浴桶中水變得溫涼,方聽見男人一句:“還要泡多久?”
聞蟬扶住桶壁,弱弱開口:“公子,沒有衣裳……”
“沒衣裳你就不出來了?”
這是要她光著出去。
原本細嫩的指尖泡得軟脹發白,掐緊桶壁,似乎也掐著她所剩不多的自尊心。
男人在氣頭上,她不斷對自己說,適時順著他,才是最明智的。
她深吸一口氣,胸脯在水下起起伏伏,感受到包裹周身的浴湯越來越涼。
終于,她“嘩啦”起身,生怕再猶豫一刻就會后悔。
忍著屈辱從桶里爬出來,抬眼,卻迎上男人直勾勾的目光。
不帶熱意,冷冷打量她,仿佛在觀刑。
的確是對她的懲罰,聞蟬下意識要擋,卻不知先擋哪里才好,肩頭瑟縮臂彎顫抖,最終還是貼著浴桶蹲下去,不敢上前。
“過來。”
男人開口命令,話音不容拒絕。
聞蟬開始憎恨自己的清醒,她寧可昏迷著,也就不用直面這種傾軋,不必將自尊捧給人踩,還一聲都反抗不得。
“別叫我說面前時,她甚至覺得身上已經半干了。
顫著手腕,取下他身側架子上的巾帕,好在他沒有出手為難。
“公子,衣裳。”
聞蟬一直沒敢抬頭,從男人的視角望下去,不僅能一覽玲瓏,更能看清她強裝鎮定,實則怕得眼睫一直在顫。
“衣裳?”他毫不留情地哂笑,“給你衣裳穿,好叫你再逃一回?”
聞蟬倏然憶起,在橫跨海峽的那艘樓船上,謝云章也只給了她一身小衣和一件白裘。
是她兩日賣乖,上岸后才得了正經衣裳。
“我不跑了,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