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是拳館的館長告訴鄭還舟的,他此刻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
“你怎么這么笨。”鄭還舟睜眼看他,“我說你惡心了?”
許川閑搖頭:“我只是覺得我以前好像真的對你太執(zhí)著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有這么個毛病,認(rèn)準(zhǔn)一件事就執(zhí)著的要命,雖然咱們倆現(xiàn)在在一起了,但我總怕是因為你被我纏得煩了,所以才妥協(xié),不然你怎么可能栽到我這盆土里……”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鄭還舟輕輕吸了口氣,又重重地吐出去。
許川閑趕緊閉了嘴,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鄭還舟心情不好了。
果然,下一刻鄭還舟冷冷叫了他一聲:“許川閑。”
許川閑激靈了一下:“我在。”
鄭還舟沒再看他,而是盯著天花板,神色冷漠地講述著一段似乎不屬于自己的人生:“自從我成年,拳館里每一任拳王看見我都會和我過兩招,有些黑打手看我不順眼,追我堵我想把我打服,我一個個把他們放倒,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被人用鋼管打中了頭,跪在地上的時候又被人踩住了手……”
聽到這里,許川閑的心臟倏地收緊,言語帶來的疼痛跟隨著血液,密密麻麻地傳遍全身。
“但就是那樣……”鄭還舟冷冷笑著,陰沉著臉微微咬牙道,“就是那樣,我都沒想過妥協(xié)這兩個字,真的,一次都沒想過。”
窗戶似乎沒關(guān)緊,許川閑感覺還是有點冷。
緊接著,他聽見鄭還舟低聲問自己:“許川閑,你怎么敢說我是妥協(xié)你?”
一抬頭,許川閑撞進(jìn)鄭還舟漆黑的眼睛里,不自禁咽了下口水――慫的。
“對不起。”許川閑緊張地收回了摳人家衣服的手,“你別生氣。”
鄭還舟深深地凝視著他,似乎在看他究竟是哪個年份的妖怪。
“但你有一點沒說錯,你確實挺煩人的。”
許川閑微微一哽。
鄭還舟卻突然慢悠悠道:“但我從會用拳頭開始,就沒讓煩人的東西在我面前重復(fù)出現(xiàn)過。”
“你是例外。”
“我是心甘情愿。”
仿佛被昨夜的雷劈了,許川閑傻眼了好一會兒:“……真的?”
鄭還舟:“我是難追,但不是不能喜歡人。”
許川閑無聲吶喊,神經(jīng)病一樣翹了下四肢,恢復(fù)原狀後仍然激動無比。
“那你這些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對我也一見鐘情了,不會因為我是男的就覺得我惡心,而且不論我是男是女你都會喜歡?”
鄭還舟不置可否,重新閉上眼:“睡覺。”
許川閑推他:“你快說啊說啊……舟哥,老公你說句……”
鄭還舟一翻身,用胳膊把許川閑箍進(jìn)懷里,臉都拔不出來那種。
“閉嘴,睡覺。”